馬上就要過年了。
按照中國人的文化傳統,即將迎來一年中最快樂最熱鬧的幾天時間。
甭管日子過得好不好,甭管這一年發生了多少不愉快,都要暫時擱置在一邊,等過了年再說。
四合院裡家家戶戶也都忙碌起來。
有的寫春聯,有的做假花,有的已經開始包餃子掛漿,還有生活好的,準備好肉票和人民幣,去農貿市場搶剛殺的新鮮豬肉
可秦淮茹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雖然廠里在年前發了工資,棒梗的學費也從傻柱那兒弄到了,但賈家的人口多,卻只有一個勞動力,日子仍然過得依然緊緊巴巴。
晚上,很多人家都熄燈睡覺了。
窗戶外面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淮茹,你睡了嗎?沒睡的話出來一下。」
秦淮茹立刻辨認出,這是一大爺易中海的聲音。
如果放在從前,秦寡婦是絕對不敢應聲的,可現在賈張氏半瘋了,沒有以前看那麼緊,她膽子也大起來。
秦淮茹瞟了眼炕上的婆婆,側著身安靜躺著沒動靜,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於是小寡婦躡手躡腳起來,套上棉襖走出去。
「是一大爺啊,有事兒?」
易中海把手裡一個袋子遞過去,「淮茹,這是十斤面,我家人口少吃不完,你拿回去用吧。一年到頭都是摻著棒子麵兒的,過年了給孩子們包頓全面兒的餃子吧。」
秦淮茹結果沉甸甸的袋子,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掉出來,這院子裡,也就一大爺還惦記著自己家的困難了。
「謝謝一大爺,不瞞您說,自從我婆婆這樣之後,我真不知道這年該咋過了」
女人低頭抽泣。
易中海不自覺抬起手,拍拍她肩膀安慰一下,「別哭了,以後有啥事兒就跟一大爺說,任何困難都會過去的。」
「嗯。」秦淮茹抹了把眼淚,「一大爺,要不,年夜飯你和一大媽都過來我這邊吧,再拉上老太太,咱們一起過年。」
易中海正有此意。膝下無子,過年的時候光看別人家熱鬧,反而心裡覺得愈發空落落的。
而且,看著俏寡婦也養眼,總比關上門對著年老色衰的一大媽強。
兩個人愉快地說定了。
秦淮茹開開心心拿著白面回了屋。
不想,一進門就看見,賈張氏已經坐立起來,鬼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著自己。
「媽,你…沒睡啊?」
「這是啥?哪來的?」賈張氏難得意識清醒,暫時恢復到往日的氣勢。
秦淮茹不敢直視,把麵粉放進櫥櫃裡,「一大爺送的十斤白面,看咱家困難,想幫把手。」
「送東西不能白天送,非得大晚上背著人兒?再說了,需要幫助的人多了去了,他憑啥偏偏送給你?」
秦淮茹暗暗咬緊後槽牙。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寡婦心想,周衛國那時候為啥不再努努力,直接把這老婆子弄個全瘋算了,省著給我添堵!
秦淮茹沒有搭話,繼續做手裡的針線活兒。
賈張氏也許是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時間有限,這次居然沒有絮叨個沒完,而是用平靜的語調勸道,「淮茹啊,其實媽知道你難。我也想了,三個孩子還小,咱家日子要想過得下去,不靠個男人,是真不行…」
「媽你又來,你怎麼老是疑神疑鬼的!」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賈張氏倒是少見的冷靜,替兒媳婦分析起當前形勢,「易中海歲數大了,雖然是八級工,賺得多,可他還能蹦躂幾年?跟了他,以後又多了個要伺候的祖宗。
周衛國這小子,雖然我倒是挺看好的,但你還是也離遠點兒吧,你這心眼子玩不過」
秦淮茹詫異,「我沒聽錯吧?您看好周衛國?」
賈張氏撇著嘴,認真點點頭,「別看這小子現在沒啥地位,但架不住他壞啊!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比他還損的人!這樣的人,以後指定有發展。」
秦淮茹:
好麼,這都是啥邏輯,看來老
賈張氏說,周衛國那麼損,以後指定有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