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蘭英將視線放在那小太監的身上時,小太監非常機靈的跪了下來「奴才給小主請安,小主吉祥如意。」
「起來吧,叫什麼名?」蘭英問道,至于姓,不好意思嚴格的來說皇宮裡的奴才都是沒有姓的,只有混到了一定的高度才能有姓,比如蘇培盛,也比如德妃烏雅氏。
小太監沒有依言起來而是機靈的跪著說道:「回小主的話,奴才之前賤名恐污了小主的耳,還請小主賜名。」
「那就叫『興茂』吧!」蘭英淡淡的開口道。
可這話卻讓小太監心裡一驚,他確定他現在只是前院一個不起眼的奴才而已,不說蘇培盛那樣的那高度,就是次一等的劉玉劉公公的高度也沒有混到,按理來說後院的女主子們是不可能注意到他的,可花小主這裡卻一口叫破了他以前的名字,實在是讓人心驚。
雖然心驚,可興茂也不是傻子,他既然被蘇培盛派來伺候花蘭英了,那就是花蘭英的人了,只有花蘭英好了,他才能好,要是花蘭英倒霉了,他也回不去前院了。
從某種程度上這就是一場賭博,賭花蘭英到底能不能一直得寵,要知道還有幾個月四福晉就要進門了,等著四福晉進門後這後院的戰爭才正式開始吹響了號角,他現在能做的,一是努力輔佐花蘭英繼續得寵,二是擠下五仁的位子成為花蘭英身邊的得用人。
「是,奴才興茂謝小主賜名。」興茂雖然心裡大驚,可嘴上手上的動作可沒有停,規規矩矩的磕頭謝恩。
叫起興茂來後,蘭英塞了幾個荷包給他,吩咐道:「我如今禁足不好出去,明月是宮女也沒有你方便,你選個合適的機會去看看五仁的情況如何,順便去打點一下,別讓五仁落下什麼病根來。」
「是,小主仁義,奴才定然會辦好此事的。」興茂應了下來。
雖然他現在和五仁是競爭關係,可誰不想跟著的小主是個寬和仁義的主,這皇宮裡多得是棋子用了就扔的人,這樣的人縱然因為其他原因能讓人聽命於她,可也不會得到底下的奴才真心實意的忠心。
蘭英此舉倒是讓興茂暫時歸了心,這皇宮裡的奴才誰不是靠著主子過活,因此主子的地位如何性子如何對奴才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蘭英現在在北三所算是一個潛力股,性子瞧著也不錯,在她這裡當差倒也沒有自己之前想像中的那麼倒霉。
等著興茂走後,蘭英才打開了四阿哥讓蘇培盛送來的匣子,打開的一瞬間一道銀光閃過,閉上眼再一睜開,就看見匣子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四個五十兩重的銀元寶,這加起來就是兩百兩銀子了。
在皇宮裡一個嬪的年例也才兩百兩銀子,四阿哥這一次一揮手就大手筆的賞了她兩百兩銀子,可見四阿哥現在真不缺錢。
瞧著這白花花的銀子,蘭英嘴角上揚,她這算是賭對了,四阿哥果然沒有徹底的厭惡了她,反而是心甘情願的做了蘭英的私房小金庫。
「小主……」明月在一旁也瞧見了匣子裡白花花的四個大銀元寶,對於一年只有六兩銀子的宮女來說,這明晃晃的兩百兩銀子還是極具衝擊效果的。
蘭英合上了匣子,吩咐道:「收起來吧!以後的賞賜銀就從這裡面出。」五十兩一個的銀元寶看得是不可能直接拿出去賞賜別人的,好在銀子這東西質地不硬,除了財大氣粗的外大家都是用特製的夾子夾碎了用碎銀。
「是!」明月高興的應了下來,瞧著這匣銀子就知道四阿哥沒有對小主不滿,自然小主也就談不上什麼失寵之類的事情,這可比白花花的銀子更讓明月高興。
得了四阿哥的賞賜,蘭英總算是徹底的靜下心來,她知道這一次她是鋌而走險冒險了一把,可結果卻是喜人的,至少稍微的刺探出四阿哥對她的態度,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麼冷酷無情。
這一齣戲都是蘭英自編自導自演的,目的就是將銀子合法話,不然萬一哪一天被人捅了出來了,那就是罪。萬一遇上四阿哥不在或者是忙得慌不理會後院的事情,而任由福晉處理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更倒霉了。
說實在的蘭英最初的時候並未想過讓四阿哥做自己的荷包,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會如此的讓人意外,四阿哥竟然願意做自己的荷包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日後沒了銀子可以找四阿哥要,倒是解決了蘭英的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