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想,您親帥大軍來這偏僻之地,不僅僅只是守關而已吧?」沒等楊麟把話說完,萬承禮便毫無顧忌地開口搶到。
「大膽!」楊麟還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他身後的童密卻大聲呵斥道:「王爺是何等人物,爾等撮爾小民安敢如此放肆?」
龍雲斜乜了他一眼,按住要發話頂嘴的萬承禮,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說道:「監軍大人息怒,我等草莽之人,若是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海涵。另外……」龍雲轉身對著楊麟道:「王爺,我等並非軍中將士,久留軍中,恐惹人非議,折了王爺聲譽。既然王爺率軍鎮守落霞關,想來敵人必然聞風喪膽,不戰自潰,我們兄弟幾個,也不便多留,就此告辭!」
在童密出言斥責的時候,楊麟雖然有些不快,但並不覺得不妥。只是聽了龍雲這一番話,心中對他卻多了一絲興趣。「哦?若你們所言不虛,當是立下功勞,雖然不是我軍中將士,但也要論功行賞。此外,能深入敵後刺探消息,皆是大智大勇之輩,若是能投軍效力,本王亦可略盡綿薄。」
「王爺好意,我等心領了。」龍雲依然是那副謙和恭敬的模樣,「只不過大家散漫慣了,怕是受不了約束,還是自由自在的好!」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爺招攬你,那是看得起你……」一旁的童密又開始聒噪了。
饒是龍雲如何克制,也是怒了:「監軍大人,王爺自和我說話,你是什麼身份,也敢插嘴?還是說,你是想取而代之,代替王爺發號施令?」
誅心之言,入有心人之耳。楊麟雖然反感童密,同朝為官,也不見得有多生分。然而在龍雲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楊麟對童密卻多了一絲提防。不過看著童密被氣得發抖,楊麟面子上也不好看,便開口解圍:「誒,年輕人不懂規矩,監軍大人何必動怒?」
復又轉向龍雲,假裝嚴厲地說道:「還不給童大人道歉?」不過眼裡全然一副欣賞的意味。
龍雲聞言,知道自己一怒之下得罪了這個看自己不順眼的監軍大人,楊麟既然給了台階下,自然不能再狂。於是躬身道歉,只是換來的是童密一聲冷哼。
童密不再插嘴,楊麟也落得個清淨,不過他也不想就這麼放走龍雲他們幾個。問道:「不知道諸位今後有什麼打算?」
沒了王爺架子的楊麟,反倒讓龍雲感覺有些拘束,不過想到楊麟對自己的態度,思襯片刻,才說道:「稟王爺,還有一二機密事,需告知王爺和殿下……」說著,龍雲眼睛瞟向一旁側著臉卻豎著耳朵的童密。
楊麟搖搖頭,笑著說:「此間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事關太子殿下性命,還請王爺屏退左右。」
「大膽!若是爾等趁機對王爺和太子不利……」
童密剛說完半句,皇甫敬德揮手打斷:「有蕭將軍在此,無礙,監軍大人還是迴避一二吧。」
於是童密一臉青色地拂袖離去,周圍只剩下楊麟他們幾人。
「稟王爺,我等前日潛入敵營,遇到了幾個熟人!」
當下,把哈日圖大帳中遇到鬼金羊的事交代了一番,只聽得楊麟眉頭緊鎖,看著皇甫敬德的眼神怪異無比。
皇甫敬德倒是好像早有預料,深深地嘆了口氣,對楊麟說道:「怎麼,還在懷疑我嗎?這些時日,我可是從未過問那邊的事。」
楊麟微微點頭,轉眼向著龍雲問道:「你是說,那些人都是渾天門的人?」
「嗯,或許應該說,是另一半渾天門的人?」
「另一半?」楊麟若有所思的看著皇甫敬德,恍然道:「是了。不過不管怎樣,這渾天門都觸犯了國法,通敵者,按律當誅,所以,殿下,你沒有意見吧?」
皇甫敬德深深地嘆口氣,也不說話,算是默認了,於是楊麟招來侍衛,吩咐道:「曉諭各州郡:即日起徹查江湖各門派,凡與渾天門有關係者,嚴加審查,依律定罪,若有膽敢反抗官兵者,就地正法!」
「這……」萬承禮聞言有些詫異,不禁望向皇甫敬德,只看到皇甫敬德微微搖頭,不再言語。
「敢問王爺,渾天門中人,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心中不忿,萬承禮前踏一步,抬首問道。
「哼,通敵叛國,自然是殺了。」
第七六回斥監軍少年鐵膽追敵仇小子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