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就是三八婦女節,區文化宮前頭拉出了慶祝標語,一派熱鬧的景象。到了五點多,就有觀眾開始陸陸續續地來到文化宮的禮堂,等著晚會節目的開始。
文化宮禮堂裡頭兩百多座位,沒一會兒,除了前頭留給領導的幾排,剩下位置就全被坐滿了。節目還沒開始,連走道和出入口也擠滿了人。
六點半,伴隨著雄壯的運動員進行曲,區鎮裡的領導在如雷掌聲里入場入座,區長發表了一通感想之後,節目就正式開演。
安娜的這個詩歌朗誦節目被安排在中間。所有參加的人都穿了借來的整齊的服裝,還畫眉毛染胭脂塗口紅。後台等著上台的大媽大嬸們化完妝,這個說哎呀老妖精來了,那個說媽呀就缺個唐僧,嘻嘻哈哈樂個不停,趙忠芬挺緊張的,板著臉要求大家嚴肅,趁上台前趕緊再把台詞背背,別萬一到時候上去慫了忘詞給奶站丟臉。受了她的影響,大家也變得緊張起來,正好剛結束的一個節目,裡頭有個女的還真的緊張忘了詞,回後台就趴在牆上嗚嗚地哭,大媽大嬸們見狀更加緊張,也不說笑了,趕緊抓緊時間默默背誦。
終於輪到詩歌朗誦節目了,報幕員報完幕,在台下熱烈的掌聲里,大家排隊上台。安娜也帶著小提琴到了舞台側的入口。等安靜下來後,藉以表達思鄉的《寂色》便響了起來。
寂色又名巴卡貝爾的憂傷,是安娜非常喜歡的一支曲子,婉轉、悠揚、舒緩的曲調配上小提琴特有的迷人音色,立刻便捕捉了觀眾的耳朵,幾十秒的開場音樂後,台上的趙忠芬開始按照預定的排練領著大家充滿感情地朗誦,安娜在邊上繼續穿插著演奏另幾段配合朗誦內容的曲子,整個節目順利完成,算不上今晚最吸引眼球的,但也挺出彩,完了安娜出來和大家一塊兒向觀眾鞠躬致謝,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還有人在角落裡抱團起鬨要她再來一個。
下台後,大家全都鬆了一口氣,趙忠芬原本一直繃著的臉也徹底放鬆了下來,不住拍著胸脯說「哎呀媽呀剛才可緊張死我了,兩條腿現在還在抖!」大家哈哈大笑樂的不行。平時根本沒機會化妝,晚上終於能名正言順地畫上一回,大媽大嬸們也愛美,捨不得洗,一直留在臉上,說說笑笑個不停,就等著結束了領紀念品了,據說這回區里沒那麼摳門只送個杯子毛巾什麼的,總算大方了一把,發的有搪瓷臉盆、暖水瓶,鍋子等等,大家議論著,都還挺期待的。
那把小提琴是從文化宮借來的,帶回去也不方便,節目結束下了台後,安娜問了聲人,說剛看到文化宮負責管理倉儲的小張在辦公室三樓,便拿了小提琴過去想找他還,經過一道走廊時,邊上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
安娜沒有防備,嚇了一跳,扭頭看了過去,發現是陸中軍。
她猜他晚上應該也來看晚會了,只是剛才台下那麼多人,台上燈光又刺目,亂鬨鬨的也不知道他在哪裡。這會兒見他突然冒出來嚇了自己一跳,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會好好打招呼?想嚇死我嗎?」
陸中軍靠在牆邊,看著她。
「那個……剛才你那個節目我看了,還挺好的……」
他仿佛有點在沒話找話。
「謝謝您誇獎了。」
安娜隨口應了聲。
晚上文化宮裡人很多,外頭還有遊園活動,這條走廊又是必經通道,人來來往往不絕,安娜說完,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去。不想手一緊,竟然被陸中軍給抓住了。
「你……」
她剛要質問,人已經被他拽進了邊上一扇半開著的門裡,一進去,咔嚓一聲,陸中軍就把門給反鎖了。
裡頭燈沒開,有點黑,但從門上方嵌著玻璃的透氣窗里照進來了走廊燈光,依稀能看到仿佛是個儲存戲服的試衣間,裡頭有股淡淡的霉塵味道。
安娜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他騰空抱了起來,放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安娜趕緊要跳下去,他雙手搭她肩膀,一沉,就把她壓住了,人就起不來,被禁錮在他和桌子之間。
兩人距離靠得很近,她的膝蓋就緊緊地頂在了他的大腿上,甚至連對方的呼吸似乎也能感覺的到。
安娜緊張起來,心怦怦地跳,仰頭看著他那雙正俯視著自己的眼睛。
可能是光線昏暗的緣故,他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