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哭了半天,道:「老三有著落,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左躲右藏的,到底哪天才是個頭呀。」
周玉嘆了口氣,母親重男輕女很嚴重,此時此刻擔心弟弟比擔心妹妹要更多些,如果自己沒記錯,差不多也就是今年找找人,周富元這個事也就過去了。
想著便安慰道:「富元的事情不算嚴重,你先起來吃一口飯,等會到供銷社買點糕點糖果去華生二叔家走一趟,他人緣開,能有辦法。」
周母止住哭,不信道:「真的?」
周玉點點頭,道:「真的,你去走走就知道了。」華生是鎮小學的小領導,認識派出所的人,上輩子就是找他走關係,叫周富元回來到派出所寫了個情況說明,罰了二百元才結束了逃亡。
周母聽說有希望,趕緊下了床,周玉明急忙出去燒水下面,這些天,大家都因為周玉花沒有吃一口飯。
楊華早回來了,只是人家母女在說話,自己也不方便打擾,只得坐在廊檐下等著,見周玉明出來燒水下面,也主動起來幫忙。
周玉扶著周母出了裡屋,拿個凳子靠著板壁坐下,板壁上的報紙還是年前換的,沒有粘上煙漬,乾淨還帶著淡淡墨香。
一會兒,周玉明端著一碗麵條進來,遞給周母,周母接過,因為飢餓,手在輕微的顫抖。
周玉接過碗,一口一口的餵給她,周玉明又端進來一碗,遞給周玉音,周玉音道:「我吃過了,大姐在城裡給我買了碗米線,你快吃吧。」周玉也道:「你吃就好,我們吃過了,不用管我們。」
周玉明嗯了聲,給楊華弄了一碗,來的急,楊華也還沒有吃飯。
吃過飯,周母迫不及待的去供銷社買了些緊俏貨,這個錢她捨得花,回來換了身衣服就要去找人。
周玉急忙攔住,道:「媽,青天白日的,你怎麼敢明目張胆的提著東西上門,你敢去,人家不敢收。」
周母冷靜下來想了想,道:「對,你說的對,我都急糊塗了。」
楊華看幫不上什麼忙,便道:「這裡沒有什麼事,那我先回去,打聽打聽富元在哪裡。先找到人再說。」
周玉也同意,道:「行,那你先回去,把冰棒箱帶回去,看牢了。」
楊華點頭道:「我放新房那邊去。」經過朱家章兩次的偷贈,楊華也是怕了,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最好自己要看好。自己都已經有些難以忍受朱家章的行為,要是周玉的東西沒有管理好,那就不好說了。
楊華走後,周玉母女幾個坐在家裡低聲聊天,木質的板壁不隔音,左右都還有人家,周玉小聲問:「昨天玉音來找我的時候,我們慌慌張張的收東西,今天在車上,人多,也不好問,現在都是一家人,我問個前因後果,玉花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這事,跟上輩子的大差不大,可中間有些變數,周玉還是忍不住要問個清楚。周母三人低頭不語,不知道怎麼說,周玉看向周玉音,道:「你跟你三姐平時走的最近,她到底是什麼情況?」
周玉音看看母親,又看看周玉明,為難道:「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倆平時都好的穿一條褲子,周玉花叫她幹啥就幹啥的。周玉道:「你要不說實話,等左芬媽再來鬧,我就告訴她,你知道他們的事情,叫她問你,」
「你怎麼這麼壞?」周玉音急紅了臉,朝著周玉吼道。周玉冷笑一聲,「我壞,我壞就不回來了,你跟你三姐怎麼欺負我的,你忘記了?你現在還敢說我壞,你看你三姐不壞,她都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周玉明也說:「玉音,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大姐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周玉音撅著嘴,扭著頭不搭理,周母也來了氣,道:「你大姐問,你就說,是不是你們一個兩個都要給我氣死。」
周玉音嚇一跳,印象中母親從來沒有向她發過脾氣,一時委屈起來,嗚咽道:「去年年底去山後面種麥子,我跟三姐去修路隊要水喝,三姐就認識裡面的一個四川小伙子,兩人聊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