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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子已經打起來了,豪富幾代的潘國,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嚎起嗓子就喊:「甘奇,你屈打成招,不得好死。」
還能罵人?甘奇又是一聲大喊:「狠狠地打!」
史洪磊聞言,幾步上前:「讓開,讓某家親自來。」
史洪磊接過長槍,呸呸兩聲,把口水吐在手掌之上,搓得兩下,這是老農拿鋤頭慣用的習慣,為了增加手掌的摩擦力。
然後把長槍緊握,高高躍起,重重而下。
「哎呀……甘奇,你若是放了我,也還罷了,你若是再如此欺辱我,我與你勢不兩立,今日之仇,便是散盡家財,也必要回報!」
史洪磊再次高高躍起。
「啊……屈打成招,冤枉啊!」
甘奇把頭偏到一邊,如此慘狀,實在不忍目睹,甘奇一直都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就如上次在北邙山殺人滿門,甘奇也是遠遠避開,不忍目睹。
偏過頭去的甘奇,還解釋一語:「潘掌柜誤會了,本官並未想過要屈打成招,打是要打的,倒也不需要你招什麼東西。」
甘奇是真不需要他招什麼,殺雞儆猴的事情,就得做個榜樣出來,雖然不比讓潘國坐三五年牢獄,但是總不能讓潘國完好無損走出這商稅監衙門。
這個時代的法律,是落後的,執法過程也是落後的,以後世的觀念來看,程序上也有許多不正義。但有時候很直接很好用,比如此時甘奇處理這偷稅漏稅的事情,就是直接好用。
長槍打屁股,痛得潘國是死去活來,頭前幾下還能說話,之後就是掙扎叫喊,哪裡還能說出話語,想來也是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若是再罵,萬一甘奇又給加了幾十個板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三十大板打完,潘國早已疼得是滿頭大汗,在地上咿咿呀呀,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也是甘奇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刑罰,以往還真是小看了這些東西,卻還說道:「潘掌柜今日是運氣,若是這板子用那粗壯的水火殺威棒來打,可就不是這樣了。也是我這衙門草創,一應刑具都沒有,不然也當讓你試一試那夾手指的感覺。罷了罷了,反正還有十來天,帶回牢房裡去,給口水喝。」
「遵命!」史洪磊提著人犯潘國,回牢房而去,給口水喝。
牢房裡的潘國,大概正在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必然把甘奇十八輩祖宗都找出來罵了一遍。
不過潘國也不敢大聲,反正甘奇也聽不到。
此時的李定,也帶著甘奇的命令去了皇城司找押官李明,借獄卒,借刑具,甚至還要借幾塊牌匾。
不白拿,給錢。
給錢,自然好借。東西都借回來了,驚堂木與令牌是附贈品,是李定白要來的。
牌匾掛好,迴避肅靜在左右,一應刑具,一個不缺。
甘奇看著這些刑具,很是好奇,這玩意沒有用過,難免好奇心就有些重。
但是念在潘國今天剛剛挨了三十大板的份上,甘奇還是強制把這份好奇心留到了第二天大早。
升堂的癮還沒有過足,看著設備俱全的大堂,甘奇一屁股又坐了上去,還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官帽,把兩根帽翅捋了捋,開口大喊:「帶人犯!」
史洪磊起身就去,把人犯潘國又提了進來。
今日的潘國,趴在地上,跪都跪不起來,屁股早已開花,一句話都懶得說。
甘奇眼神一示意。
史洪磊一聲大喊:「升堂!」
威武……
今日就齊多了,氣氛也好多了。是那麼回事了,不湊合了。
這一身威武,嚇得潘國渾身一顫,哭喪個臉,這屁股是不能再打了,潘國已然想開口求饒,但是潘國還是硬氣,知道不能開口求饒,也知道自己在這衙門裡忍上幾天,一定能出去。
甘奇低頭一找,驚堂木在手,啪,「堂下何人?」
「草民潘國。」有氣無力。
「來人吶,上酒菜。」今日甘奇,善心大發,甘奇真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
潘國愣愣抬頭,看著甘奇,這是怎麼回事?今日不打屁股了?還有酒菜伺候?
潘國在一瞬間明白了,這必然是有人為他出頭了,不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