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真是歹毒,宋氏兄弟目前都在洛陽,沒有隨駕入長安,李俊突然上書,連個幫他們辯護的人都沒有。
眾臣在下,個個都震驚不已。
宋光祿最近老實得很啊,這是哪裡又把殿下給得罪了?
他們都以為宋之問得罪李俊,就是最近的事,卻不成想,李俊要揪出來的,正是一件懸而未決的舊案。
「陛下,宋光祿入朝日久,熟稔吏事,論武,從未跨馬行舟,建立尺寸之功。」
「任官至今,唯有文章可用。這樣的人,居然要擾亂軍營,陷害主將,陛下,此人居心叵測,不可不治。」
他故意將宋之問的罪名說的很含糊,就是為了不讓潛伏在一邊的武三思首先窺去先機。
他也看到了武延秀,此人現在仍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聽姚逵說,這兩日,他在平康坊可是風流快活的很。
為了爭奪花魁娘子還和工部尚書家的公子大打出手,把蓮翠樓鬧得人仰馬翻。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元氣的蓮翠樓根本不敢招惹他,即便是骨頭最硬的媽媽玄青,也只得忍讓。
花魁讓他奪去了不說,就連被打砸的杯盤都無法討還。
武延秀自詡長安城最逍遙的貴公子,實則,他早就是平康坊內人人唾棄的惡煞。
現在向不去招惹他,等到姚紹之找到了那些所謂的證據,就有他好看。
座上的李顯,現在正經受著開年以來的最大打擊。
太子竟然親自跳出來,指責宋之問陷害靈武軍大總管沙坨忠義,這真是令人驚詫。
李俊的言說雖然簡短,可奏疏上寫的內容卻是極為詳細,從宋之問將路長路遠兄弟安插到沙坨忠義的軍隊之中開始講起,再到兩兄弟喪盡天良的打開城門,放突厥兵進城劫掠,種種細節講述的非常清楚。
為了爭奪更高的官職,他們將路長路遠介紹給兵部尚書宗楚客,經由宗之手,放進靈武軍。
緊接著,他暗中指示路長路遠伺機尋找陷害靈武軍,陷害沙坨將軍的機會,根據沙坨將軍回憶,二人在軍中使用化名,爭取到了看守城門的任務,在突厥部落攻打靈武軍軍帳之時,打開城門,使得本就戰事不利的靈武軍陷入大敗。
路長路遠兩兄弟眼見著無數同袍戰死沙場,血流成河,盜馬奔逃,成功回到了洛陽城,向宋氏兄弟復命。
現已查明,路長路遠兄弟,皆是宋之問胞弟宋之遜府內參軍,對宋氏兄弟言聽計從。
沙坨將軍從戰場僥倖逃生,現退居歸義坊已有數月,希望陛下以及朝廷上下能夠還將軍一個公道,還靈武軍將士一個公道。
李顯看完奏疏之後,他最終做出了這樣的呼籲,殿上眾臣疑惑非常,他們有些人還沒有弄明白,為何宋之問一個文官,要摻和戰場上的事情。
更不明白,他們兄弟陷害宗楚客是要做什麼。但更多的大臣,早就已經知悉這幾個人之間的糾葛關係,眼光刷刷的向武三思射過來。
哼哼,爭權奪利,不過如此。
殿上的李顯,手中的奏疏內容更加詳盡,經過李俊拐彎抹角的各種明示暗示,他大概也明白了一點宋氏兄弟這樣做,背後的目的。
不得不說,太子選擇這個時候上書,是很敏感的。
以他目前在朝廷上的勢力,昨夜姚紹之到訪究竟談了什麼,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
但今日上殿,他並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反手甩出了參劾宋之問的奏疏。
照實說起來,他這樣的作為,李顯是沒有想到的。
按照一般的操作方法,太子一定會指派手底下的官員出來參劾朝臣,自己垂手在後,保持中立。
他這個兒子可倒好,居然自己跳出來了。
難道姚紹之說的確實是真的,太子急不可待了?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的怒氣再度上涌,在姚紹之那邊沒有確切消息傳過來之前,太子的任何要求都要擱置。
「太子殿下,你說宋之問陷害沙坨忠義,可有證據?」李顯還沒開口,武三思就開口質問李俊。
宋之問目前也不在朝堂上,被他陷害的宗楚客如今更是木頭柱子一般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武三思若是不幫
第四百六十六章 朝堂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