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輿論徹底站到了武攸緒這邊,姚紹之成了眾人譴責的活靶子,堅持了不到一時半刻,就飲恨退場。
羽林衛的旗官,倒還是懂禮數的,姚登上了馬車,旗官走向武攸緒,向他連連致歉。
武攸緒接受了他們的道歉,他很明白真正奉旨辦事的只有這些羽林衛,他們和自己並無仇怨,也算是被姚紹之連累。
如今,此人落敗,他真正要做的,是把他死死按在地上,絕對不能讓他翻身。
這個活計,還得他自己來辦。
此番爭鬥,唯一沒有盡興的便是義士唐大眼。
他本是為了負責武攸緒的安全而來,原以為,姚紹之查不到東西會狗急跳牆,威脅攸緒的安全。
他等啊盼啊的,終於把人給等來了,沒想到,姚紹之居然是這麼一個鼠膽之徒,挑起事端,查抄家宅,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失敗之後,居然可以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坦蕩蕩的離開。
臉皮之厚,也是無人能敵了。
此刻坐在馬車上的姚紹之,已經開始醞釀如何把黑鍋甩出去了,他閉目靜思,馬車催動,過了一會他才察覺出,行進方向有異。
他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向前方的旗官嚷道:「怎麼回事?不是要回驛站嗎?」
「姚御史,還有幾處地方沒有搜查,我們怎麼可以回驛站?」
「此番兄弟們跟著御史過來,完全是奉了聖旨,兄弟們要按照聖旨所寫,分毫不差的執行陛下的旨意,這個道理,姚御史你不會不清楚吧?」
開玩笑,他怎麼會不懂,他現在是懂也想裝不懂而已,接著查,今夜的陣勢還沒看出來嗎?
太子說不定早就有了防備,只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呢!
精明如他,怎麼會再主動衝上去送人頭。
「兄弟們,陛下的旨意,這次查抄行動,全由我便宜行事,到達現場都聽我指揮,你們難不成也忘記了?」
駿馬依然在行進,只是因的旗官在和姚紹之對話,故而速度有些減慢,他在馬背上扭著頭,對姚紹之說道:「兄弟們自然記著聖旨的要求,只不過,陛下的旨意,姚御史也不能違背。」
「陛下明明要求徹查數個地點,即便姚御史有便宜行事的權力,也不得停止搜查,這個道理,姚御史也一定清楚,難道,你想抗旨不尊?」
「你不要胡說,我何曾要抗旨?」
「那就走吧!」旗官揮動馬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下一個目標,羽林衛將軍李多祚府上。
將軍府上,李多祚與妻子對坐小酌,他的妻子喬氏亦是兵家女出身,自有一股豪氣,酒量也不一般。
平常日子,兩人對飲的時候,李多祚都經常不是她的對手,被她灌得七扭八歪。
不過,近來,李多祚的軍務非常繁忙,兩人不常相聚。
喬氏端起小瓮,給溫酒的小罈子里加了點水,而後拿起酒壺,給李多祚把酒滿上,他的酒盞已經空了許久。
他卻沒有注意到,可見,他的心思全沒有在飲酒之上。
兩人已經這樣傻呆呆的在正堂等待了三天,白天,李多祚在軍帳里指揮將士們操練布防,晚間就回到府里,守著妻子。
喬氏能夠看出,丈夫已經到了某個極限,喬氏曾經詢問過,近來,他的舉止為何如此怪異,但他堅持著,什麼都沒有透露,但喬氏隱隱感覺,這些怪異舉動,終究還是與朝堂上的紛爭有關。
李多祚作為一員武將,事實上,他對朝堂紛爭並不感興趣,也不想過多參與,但為了維護正義尊嚴,他也不得已的被裹挾在其中。
喬氏摩梭著酒盞,只希望,了結的那一日快些到來。
姚紹之幾乎是被羽林衛們綁著,來到了李府,李多祚聽到門外的動靜,已然攜著妻子,來到場院裡,等著迎接來人。
姚紹之躲在馬車裡,根本不願意下車,然而,羽林衛的旗官,絕對不會放任他,如此行事。
等到馬車停的安穩了,他才從馬上飛下,把車帘子徑直揪了下來:「姚御史,請吧!」
他一伸手,幾乎是拽著姚紹之的胳膊,就把他從車裡拉了出來。
怎麼樣,姚御史,這件事你不想頂著也得頂著,想讓兄弟們幫你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