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奸毒父子
魏忠賢果然在密室里等著張大少爺,見張大少爺被管事太監領進來,魏忠賢馬上向張大少爺微笑問道:「怎麼著?怕崔呈秀和馮銓聯起手來收拾你?」張大少爺苦笑答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親爹,正是如此,崔大人對孩兒雖然向來都是沒說的,可馮銓那小子實在太陰了,孩兒如果不提前和崔大人打好招呼,指不定那天就聽信了馮銓的讒言,對孩兒產生隔閡。」
「甭理他們,有咱家替你做主,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給你下絆子!」魏忠賢一揮手,冷哼道:「上次信王的事,咱家就算看出來了,崔呈秀說恐怕眾人不服,馮銓那小子說探望風聲,還自告奮勇去信王黨臥底,給咱家刺探消息——他以咱家真不知道,他是借著這個機會和信王聯絡,給他自己安排退路?就憑這一點,咱家就能看出他們倆和你猴崽子,到底誰對咱家最忠心!」
「多謝乾爹誇獎,孩兒愧不敢當。」張大少爺滿臉的羞澀,內心卻著實得意自己在信王事件中的孤注一擲押對了地方,又假惺惺的說道:「其實孩兒也不是怕他們聯手,有親爹護著,他們本領再大也動不了孩兒一根毫毛。主要是孩兒身為親爹義子,不想帶頭在親爹的派系中製造內訌,讓親爹心煩,也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猴崽子懂事,要是崔呈秀和馮銓都明白這個道理,咱家也可以少操一點心了。」魏忠賢欣慰的感嘆一句,又叫丫鬟給張大少爺準備了茶水和座位,便把密室中的其他人全部趕出去,最後才問道:「說吧,剛才你為什麼不肯當著崔呈秀和馮銓的面,說出你平定陝西亂賊的方略?你的具體方略又是什麼?」
「孩兒之所以不願當著崔大人和馮大人的面說出方略,倒不是害怕他們泄密,使亂賊有了準備。」張大少爺老實交代道:「主要是孩兒的方略太過駭人聽聞,他們如果傳揚出去,對親爹和對孩兒的名聲都不好。」
「哦,那你的方略駭人聽聞在那裡?」魏忠賢好奇問道。張大少爺恭敬答道:「孩兒的方略其實也很簡單,既然乾爹無法拿出銀子錢糧賑濟陝西的饑民——那乾脆就別賑!」
「別賑?讓陝西的饑民全餓死?」饒是魏忠賢的心黑手毒在歷史上也是赫赫有名了,此刻也被張大少爺的逆天提議驚得目瞪口呆。張大少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很委婉的說道:「親爹,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韃靼騎兵用的毒箭?韃靼騎兵上戰場之前,喜歡把弓箭的箭頭放在馬糞里攪上幾攪,讓箭頭帶上毒汁,我們大明的士兵中箭以後,有經驗的老兵,看到傷口流膿發黑,就會用刀把那塊肉挖掉,露出沒有帶毒的血肉,再塗上金瘡藥,這樣雖然疼一些,血也流得多一些,可是傷口好得快,以後也不會有後患。可是那些沒經驗的新兵,怕疼也怕出血,就不敢剜掉壞肉,結果壞肉越來越多,毒性越來越猛,到了最後,連命都得搭在這個原本很小的傷口上。」
張大少爺的暗示雖然隱晦,但老奸巨滑的魏忠賢還是聽得懂的,沉吟許久後,魏忠賢一字一句的問道:「這塊帶毒的壞肉,怎麼個剜法?」
「圍追堵截!不讓亂賊四處流竄!」張大少爺陰陰的說道:「重兵駐紮山西,沿汾水設防,堵住亂賊東進道路!北面是大同重地,雖然進取不足,但自保有餘,所以北面不用太過擔心;在南面,調白杆兵進漢中,只要守住了大散關、子午谷和陳倉道這三個隘口,亂賊就休想南進四川一步!另調重兵鎮守潼關,亂賊進入河南的道路,也就切斷了。」
「包圍圈這麼大?」魏忠賢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問道:「陝西的七府六衛幾百個縣全當壞肉剜掉,還得再剜掉山西三個府的大半,太多了吧?有這個必要嗎?」
「是大了一些。」張大少爺慢騰騰的說道:「不過這些地方都是饑荒的重災區,近千萬饑民,朝廷就是傾盡全力,也無法賑濟安撫下來,亂賊也只會殺了一批又起來一批——與其被亂賊慢慢耗死,不如壯士斷腕,一口氣把這塊壞肉切下來!堵住亂賊流竄的道路,讓亂賊在這塊壞肉上盡情搗騰,等他們搗騰內耗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朝廷再去安撫賑濟,就容易得多了。」
「這倒是個法子,堵住亂賊的流竄道路,讓亂賊在陝西境內盡情殺人放火,饑荒加戰亂,等到饑民災民死得差不多的時候,咱家再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奸毒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