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喜將一封信取出來,遞給盧清流。讀字閣 www.duzige.com
盧清流看完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不一般,他是高太尉的心腹。
不然高俅不會將如此重要的信交給這個人。
這封信準確地來說,不是寫給高俅的,而是寫給趙官家的。
盧清流有一百個理由相信趙官家一定看過這封信,也就是說,這個人也是趙官家默認的心腹。
「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盧清流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對待鄭喜的態度完全不同了。
像盧清流這種能從趙寧手中活下來,又在秦檜、蔡懋和高俅三個人手中來回運作的人,其老奸巨猾的程度,絕非一般人能比的。
「現在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鄭喜臉色平靜地說道,他的目光就像秋湖的湖面,柔和而乾淨,但越是這樣,越讓盧清流感覺這個年輕人不一般。
「鄭官人想知道什麼呢?」
「李綱為什麼查你?」
盧清流嘆了口氣,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帶著三分無奈,三分痛苦,三分的淒涼,還有一分的孤獨。
「這件事恐怕說起來很複雜。」
「無妨,你慢慢說。」
盧清流很認真地說道:「李綱查我,重點是為了了解我在遼東的走私。」
鄭喜不說話,盧清流繼續說道:「李綱認為我私通金人,給金人傳遞情報,但您是知道的,我是高太尉安插在遼東的人,我是心向朝廷的,我以前的確做了走私的買賣,但其實都是為了打探敵情。」
「李綱是怎麼知道的?」鄭喜看著盧清流,眼睛一眨不眨,「李綱以前根本沒有在遼東待過,他一來就開始查你,為什麼?」
「可能是朱建呈把草民招供出來的。」
「不,他的口供皇城司有看過,是趙官家讓人將關於你的口供刪掉的,朱建呈一事,不會牽涉到你,李綱沒有理由知曉。」
「可是安東都護府在審問我的時候,多次提到朱建呈。」
「你的意思是,李綱查你,認為你與朱建呈有關?「
「否則安東都護府不會多次提到朱建呈。」
「不可能,我再次告訴你,朱建呈的第一首口供,是軍督使楊沂中親自呈遞給趙官家的,高太尉親耳聽到趙官家命令軍督府重新制定一份口供,將你從第一首口供書中抹除掉了,那份第一首口供保存在皇家藏書閣內,沒有人能進去。」
盧清流說道:「鄭官人,您手中這些安東都護府對草民的審問書中多次提到朱建呈,草民怎麼會騙您呢?」
「草民確實與朱建呈有一些往來,其實是草民當初在與金人做買賣的時候,朱建呈找到草民,他威脅草民,草民擔心暴露,才配合他,後來秦檜來遼東,要找韓世忠的把柄,草民才將朱建呈說出來,這些草民在給高太尉的信中都有提到。」
「你是向秦檜檢舉的朱建呈,外面所有人只知道是劉叔銘彈劾的朱建呈,而不知道是你,李綱沒有懷疑你的理由。」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草民猜想了很久也沒猜出答案。」
「難不成是秦檜讓李綱來查的你?」鄭喜問道,「借刀殺人?」
「沒必要,草民手中沒有對秦檜不利的任何證據。」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此次前來,是為了保住你。」鄭喜突然說道,「高太尉一定不會出賣你,否則本官不會來此。」
「草民怎敢懷疑高太尉。」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沒有對本官說?」鄭喜目光明亮,那乾淨的眼神仿佛能透析人心一樣。
「沒有,草民絕對沒有其他的事,草民能說的都說了。」
「李綱是什麼人,他來遼東怎會突然針對你?」
「可能是許多人都道聽途說我在走私。」
「那他怎會一口咬定你與朱建呈有關?」
「我」
「你要是不說,這次本官就保不住你了,本官只能回京師復命,你想想,現在李綱還在繼續查,如果他把這件事鬧大,秦檜會不會擔心你手裡掌握了一些對他不利的證據,然後趁機幫李綱一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