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看完高俅的匯報,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是金人的細作在背後推動?」
「目前暫時沒有證據表明是金人的細作。大筆趣 m.dabiqu.com」高俅說道。
「朕記得李回早就辭官退隱了。」
「雖然退隱了,但一直居住在東京城內,與官員們來往密切。」
「那如何保證王甫說的是真的?」
「臣派人去李回宅邸打聽過,王甫確實經常出入李回宅邸。」
趙寧沉思起來。
高俅想了一下,提醒道:「陛下,李回與蔡相公走得很近。」
「你是說這件事是蔡相公在背後指使?」
「不不,臣沒有這麼說。」高俅立刻否認。
「那你這是何意?」
「臣就是想提醒一下,李回隱退了,但關係網深厚,牽涉恐怕不小,對朝局影響頗大。」
趙寧知道高俅這話的意思。
李回都已經隱退了許久了,如果真的是李回,那這一次是舊的軍政勢力借著安北府戰局不利的一次反撲?
不,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
高俅繼續說道:「安北府的軍報送到京師來,是絕密,雖然不至於像王甫說的那麼慘,但王甫能在樊樓亂說,必然是聽到了風吹草動,如此看來,是李回告訴他的,那李回作為退休的官員,是如何知曉的呢?」
趙寧說道:「知曉安北府軍報的只有幾位宰執,還有軍政院那幾個人。」
「所以臣認為,這件事就是朝堂內部有人在推波助瀾。」
「誰?」
「臣不知。」
高俅心裡有自己的答案,但他不敢亂說,畢竟牽涉到大宋權力中心的那些人。
萬一他猜錯了,把事情又搞大了,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陛下,要查李回嗎?」
趙寧說得很含蓄,他說道:「這件事,必須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高俅剛走出文德殿,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相公,您何時回了京?」高俅連忙過去作揖。
「高太尉,好久不見。」秦檜臉上帶著如浴春風的微笑。
「秦相公氣色很好呀。」
「托高太尉的福。」
「哪裡哪裡,下官還有事,先告辭。」
「高太尉慢走。」
高俅走之後,秦檜走進了文德殿。
「臣參見陛下。」
「什麼時候到的京師?」
「今日一大早剛到。」
「也不好好陪陪家人。」
「陛下忙於國事,臣無時無刻不想著為陛下分憂。」
「你兒子秦熺之事你知道了?」
「臣聽說了,他那是咎由自取,臣要與他斷絕父子關係。」
「要處理他也是沒辦法的,總得給其他人一個交代。」
「陛下聖明。」
「江南西路的事情處理完了?」
秦檜取出一份匯總,呈遞上去,說道:「不僅僅是江南西路,兩浙路、福建路、廣南東路和廣南西路的新農政都處理好了。」
「沒有與茶園衝突吧?」
「陛下放心,臣都處理好了,不會有事。」
「嗯,你辦得很好。」趙官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了。
秦檜倒是詳詳細細匯報了一些南方的瑣碎的事情。
包括地方上的大戶們是如何反對新政的,又是如何想對策的,他秦檜是如何完美地應對的。
在秦檜選擇性匯報中,南方的新政儼然成了他秦檜與那些頑固分子鬥智鬥勇的精彩故事。
但其實趙官家這裡還有另一個版本:秦檜在南方排除異己,利用各種黑手段將那些不聽話的全部幹掉。
總之,秦檜的每一根毛孔都流淌著陰謀的血。
趙寧沒有當場揭穿他,甚至諫院和御史台的一些奏札都還壓在他這裡。
趙寧也提都沒有提。
畢竟秦檜也是剛立了功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