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德王看著走進來的陳矩,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嘴角一抽抽,不過還是強迫自己快速露出了笑容。
「參見德王殿下。」陳矩的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開始向德王行禮。
整個過程自然是一絲不苟。對於從小在宮裡面長大的陳矩來說,這一方面他絕對不會出一點紕漏。
「陳公公免禮。」德王笑著說道:「來人,賜座。」
皇家本身不會把太監放在眼裡,即便是王府當中的太監也是一樣,在德王面前自然沒有什麼地位可言。
可是皇帝的太監那就不一樣了,皇帝的太監,首先是身份不一樣,其次是權利不一樣。
這些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差事,說是差事,其實就是掌握著很大的權力。
這些人,即便是德王也不敢得罪,普通人根本不敢把他們當成奴婢。
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皇帝家的家奴?
所以德王對陳矩客氣得很。
很快,椅子就搬來了。
陳矩也沒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
他的身上有皇帝給的差事,如果不是沒有明旨,肯定還會比現在地位更加高。
坐下之後,陳矩不緊不慢地說道:「上一次的事,不知王爺考慮得怎麼樣了?」
聞言,德王的臉色倏然一變。
這位還真是不客氣,到了這裡什麼客氣話都沒有說,直接就直奔主題。而且面對自己,還露出了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勢,看來是勢在必得。
德王假意思索了一番說道:「事關重大,總是要和府裡面的人商量一下。可是有的人贊成,有的人反對,一時之間還是沒有一個結論。」
「原來如此。」陳矩臉上帶著輕笑,緩緩的點頭說道:「沒有關係,德王既然沒有考慮好,那就不用考慮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王爺做不了主,咱家就幫你做主。」
聽了這話,德王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眼神晦暗不明。
這個死太監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我可是王爺!給你臉了、尊重你了,拿你當個人物,現在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替我做主?
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做主?
德王沉著臉說道:「陳公公,我們王府的事情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事情能不能成,我們會自己商量著辦,不用陳公公做主。」
「哦?是嗎?」聞言,陳矩笑著說道:「那王爺就是不願意了?」
德王心裡一動,覺得自己似乎好像掉入了他的圈套裡面,連忙說道:「我可沒這麼說。」
「那王爺願意?」陳矩眯著眼睛又問道。
「不是說了嗎,還沒有商量好!」德王臉色大變,瞪著陳矩毫不客氣的怒聲道:「公公何必如此逼人?事關重大,讓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好,咱家知道了。」陳矩淡然的笑著,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德王的態度影響到,態度依舊謙卑和恭敬。
伸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陳矩一皺眉頭,盯著手中的茶碗上下使勁打量了一番。
德王一皺眉頭,看著陳矩這個樣子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說道:「陳公公覺得這些瓷器很好吧?回頭我送你一些。」
他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過了,想往回找補一下。
陳矩抬起頭看了一眼德王,隨後又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王安,這才說道:「王安,你看看這些茶具,是不是逾制了?」
王安瞬間心領神會,連連點頭說道:「回乾爹,就是逾制了。不光是這些茶具,您看看,這桌子、椅子,這都是金絲楠木的呀!」
「是啊!」陳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桌子,一臉認真的伸手摸了把桌面,像是在摸稀世珍寶。
德王聽到這兩人的對話,臉色瞬間大變,連忙站起來說道:「兩位公公,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們怎麼可能使金絲楠木的?那茶具只是上好的瓷器,怎麼可能逾制?」
陳矩卻無所謂,也站起身子,笑得人畜無害,「逾制只是一方面。我覺得王爺的府里可能會私藏兵器、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