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多謝。」楊長帆婉拒道,「我們已經找了騾車。」
「不打緊的。」何員外勸道,「貨上騾車,人上轎車。楊公子剛起爐灶,同是會稽人,我起家早,能幫則幫,搭個車算什麼?我車子大,你和夫人都上來也坐得下。」
「何兄當真能幫則幫?」楊長帆完全無視了乘車這個話題,只抓住了其中一個詞。
「那是當然!」
「小弟剛好有一事相求。」楊長帆一副激動的神色。
「但說無妨。」
楊長帆就這麼指著地上的那堆風鈴,跟何員外說出了自己的營銷策略。
「這……」何員外聽後一頭霧水,望著那堆風鈴道,「這行得通?」
「何兄幫忙,馬到成功!」
「這忙倒也沒什麼……」何員外撫扇沉思片刻,「我末時過去就可以了。」
「大恩不言謝!」楊長帆痛痛快快行了個禮,興高采烈把這事兒坐實了。
正說著,鳳海領著騾車過來了,也不來打擾,就在一旁等著。
「這就要走?」老丁問道。
「應該留兩位大人共進午餐的,只是……」楊長帆表情尷尬,「騾車慢,比不上何兄的大轎車!」
「無妨,無妨。」老丁聞言率先起身,「何員外,楊公子急著啟程,咱們也別打擾了,後面在敘吧。」
「嗯……」何員外有些意猶未盡地起身。
「下午末時整!辛苦何兄了!」
「小事一樁……」
「走走走,回頭見!」老丁催著何員外這才匆匆而去。
待二人走遠,鳳海才湊上來努著嘴巴問道:「大少爺,怎麼把這位給勾來了?」
「他很有名。」
「何永強!縣裡有個名號,可就是不怎麼好。」鳳海呵呵一笑,「跟咱家名號是沒法比的。」
「永強……」楊長帆念叨了一句,「這名字跟模樣也差太遠了吧?」
「呵呵,他自己也不喜歡,所以不喜歡讓人叫名,得叫字。」
「字什麼?」
「本茂。」
「聽著像日本名……」楊長帆問道,「那我以後叫他本茂兄就對了?」
「成……不過……縣裡人也送了他一個『雅號』。」鳳海的表情有些尷尬,也有些神秘。
「雅號?他有得雅號的能耐?」
「少爺……雅號用在這類人身上,是譏諷。」
「就說綽號不就對了!」楊長帆有些好奇,「他綽號是什麼?」
「納寡貨郎。」
「……」楊長帆本能覺得這稱呼有問題,「啥意思?」
「少爺您看,貨郎,就是倒騰買賣的對吧。」
「對。」
「納寡,就是專門……那啥寡婦。」鳳海聊得津津有味,雙掌一拍,呼之欲出,可又欲言又止,憋了半天只吐了句,「……對吧!」
「對什麼對,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那刮』?」
「嗨!就是納了幾房妾,都是寡婦!」
「臥槽。」楊長帆忍不住爆了粗口,「這什麼愛好。」
「所以我覺得……少爺最好離他遠點。」
「咒我?」
「不敢不敢……」
正說著,翹兒從房內探出頭來,眼珠子掃了一圈:「走了?」
「走了。」
「相公你離他遠點!」翹兒趕緊跑過來說出了跟鳳海一樣的話。
「這人……這麼能耐啊。」楊長帆咽了口吐沫,覺得二位說的非常對,「可我已經托他幫忙了。」
「那下不為例!」翹兒斬釘截鐵道。
「這……」楊長帆皺眉又問鳳海,「這人家產有多大?」
「在縣裡,是數一數二的,什麼生意都能沾。」
楊長帆聞言無奈搖頭:「那沒辦法了,繞不開他。」
翹兒急得直跺腳:「那……那……那可怎麼辦啊。」
「慌什麼,又不是一跟他說話就會死。」楊長帆擺手道,「今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