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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牌以示之,絕不是為主將者有心賣弄,而是一種攻心戰術。當一個信心十足的將領率領千軍萬馬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攻下他要奪取的目標,正自洋洋自得的時候,忽然看到這麼一行話,知道自始至終都落在人家的算計之中,那種強烈的心理打擊,足以消磨他的鬥志、打擊他的信心。
李福達行事,常借勢用計,利用他人,想不到最關鍵的一戰卻把自己算計了進去。失望、憤怒、悲愴,讓一向冷靜機敏的彌勒教主心中只有無窮的怒火,他咬著牙大吼一聲:「楊凌!」霍地轉身便走。
面色慘敗的江南雁、尤青羽等人相視一眼,急急追了出去。此時,劉大棒槌和駱都司帶領剩餘的官兵已經退上了那道背臨懸崖的險峰。彌勒教徒那種狂熱的宗教信仰產生了極大的殺傷力,儘管他們絕對不是楊凌留在行轅的三千鐵衛的對手,可是那種寧可一刀換一刀、一槍換一槍的打法,還是給劉大棒槌的侍衛和駱都司的官兵造成了重大損失。
現在,守在行轅內的四千人,只剩下一半不到,而且大半身上帶傷,這座險峰光禿禿的,由烏黑色的岩石構成,只有岩縫中才生長著一些野草。不過山勢奇陡,要爬上去得手腳並用,所以上邊雖然沒有什麼石塊可以扳動投擲,但是只要守在上邊想防守卻易如反掌。
劉大棒槌肋下、肩頭、大腿都受了傷,他努力攀上一塊突兀翹起的石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向山下望去,山下整座軍營如同燦爛的星河,到處都是流動的火光,那是揮舞著火把正在四處搜尋官兵的香軍。
劉大棒槌瞧了一會兒,忽然指著遠處哈哈大笑起來,王都司身上受了幾處輕傷。一根小指被刀齊根削斷了,他強忍著疼痛攀上來,一聽劉大棒槌大笑,不由奇道:「劉將軍,何故笑?」
「王大人你看,你快看,國公爺回來了。三路大軍堵死了一切退路,李福達完蛋了,彌勒教完蛋了!我立功啦,你立功了!彌勒香軍都要滾回姥姥家去啦,哈哈哈……」。
王都司猛地回頭望去,只見火把組成的洪流從三個方向浩浩蕩蕩地向井徑驛大營進著,三條道路之間的山峰上也有點點星火,顯然上邊也安排了人守山。瞧那架勢是把井徑驛大營困的鐵桶一般,不想放走一個了。
彌勒香軍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但是被吹噓的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彌勒教主遭此慘敗,被楊凌來了個請君入甕,重重包圍,他的神話居然仍沒有被戳破,彌勒香軍雖然氣勢受挫,但是並不怎麼慌亂,在香主、壇主、法師們的號令下,他們迅集結,陣形依然嚴整,進退依然有章有法。
楊凌自率中軍三萬,將井徑驛的主要出口困的是水泄不通,這支軍隊由井徑驛的守軍和從真定、保定調來圍堵白衣軍的士兵組成。左右兩翼勁卒,各有兩萬,分別由來自倒馬、紫荊、平型關和遼州的士兵組成。
由於現在尚不能確定太原衛中是否還有彌勒教徒,楊凌在下令迅圍困太原左衛、中衛,勒令所有士卒放下武器後,把赤手空拳的他們困進了天清溝前的那道峽谷,由天清溝守軍和他派遣的五千勁卒嚴加看管,沒有調來參與圍攻。
至於紅娘子的騎兵,據說在朝廷大軍內訌的時候,就趁機殺出重圍,一路向北逃去了,目前還不明去向,對各路將領來說,已經沒有根基的五千白衣軍顯然不如數百年來以推翻當權者為已任的白蓮餘孽更具危害,楊凌當機立斷,不與白衣軍糾纏,轉而集中兵馬追擊正圍攻井徑驛的彌勒香軍也無可厚非。
楊凌的大軍停下來了,有時候,氣勢也是需要人數來堆砌的,三萬大軍,排成幾個整整齊齊的方陣,衣甲鮮明,刀槍林立,黑壓壓的矗在那兒,就象一座銅牆鐵壁,彌勒香軍的氣勢逐漸被壓制住了,狂熱的呼號漸漸冷卻下來。
另外兩路大軍也趕到了,很快形成完美的包抄突擊陣形,而彌勒香軍這才
423 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