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牆,人急智生,這話真是一點不錯。
在皮鞭子的威脅下,寧完我冥思苦想了一天一夜,還真想出了一條計策,而後立刻著手準備起來。
第二天,中午時分,正藍旗的中軍大帳內。
因為攻城不利,且人馬傷亡眾多,三貝勒—莽古爾泰的心情十分不好,又沒有別的辦法發泄情緒,只好坐在桌案後面,大碗大碗的喝悶酒。
正喝著呢,就見寧完我帶著得意的笑容,一溜小跑著進來了。
「啟稟貝勒爺,下官幸不辱命,經過一天一夜的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一條計策來!」
「什麼計策,快說,若是計策不管用,今天本貝勒非賞你一頓鞭子不可!」
「貝勒爺勿急,您先看看這個!」
說話間,寧完我從懷中取出一幅畫卷,放在桌案上緩緩展開,只見上面畫的正是白城子的平面圖,內城、外城、將軍府、糧草庫、火藥庫、兵器庫的位置全都標記的清清楚楚。
平面圖從何而來呢?
原來秦鋒在白城子設置榷場,用內地的銅鐵、茶葉、精鹽、布匹等貨物,交換察哈爾部的牛羊、馬匹、駱駝等牲畜,雙方互利互惠,都有好處。
交易過程中,察哈爾部的部眾們多次進出白城子,不敢說對城內情況了如指掌,也是比較熟悉了。
如今察哈爾部戰敗,很多部眾成了俘虜,而後被女真軍和鄂爾多斯、土默特、永謝布三部瓜分、吞併掉了。
寧完我就是從這些俘虜那裡,問清了白城子的內部情況,而後畫了出來。
「寧謀士,你這是什麼意思?」
「回貝勒爺的話,下官以為天威軍最厲害的莫過於火器了,只要將他們的火藥庫炸掉,讓這些火器無法使用,天威軍就變成了沒牙的老虎,就再也威風不起來了,那時候,咱們在大舉進攻,一定能輕而易舉的拿下白城子!」
「哼,火藥庫在白城子裡面,而且肯定有重兵看守,咱們的人又沒長翅膀、飛不進去,如何將火藥庫炸掉呢?」
「呵呵,飛天肯定是不行了,倒是可以遁地啊!」
「遁地,你是說挖地道?」
「正是,下官的辦法是:在白城子東側一里地的位置設一座營寨,駐紮三千人馬,而後日夜擂鼓吹號、搖旗吶喊,驚擾城內的天威軍,使其無法休息,消耗其精神體力,與此同時,在營寨內挖兩條地道,通往白城子內部!」
「挖地道,只怕還沒挖到火藥庫低下,就被人家發現了,這個辦法行不通的!」
莽古爾泰搖了搖頭,自己也審問過察哈爾部的幾名小酋長,得知白城子的防禦工事十分完善,而且在城牆內側,隔五丈就埋一口大缸,專門用來監聽。
若是挖地道的話,肯定會被天威軍的士兵們察覺到,到時候,非但地道挖不通,連挖地道的人都難以活命!
寧完我想了一整天,就想出這麼個餿主意?
莽古爾泰頓時火撞腦門,站起身來就要摘鞭子,嚇的寧完我連連擺手:「貝勒爺稍安勿躁,聽下官把話說完,下官也知道,天威軍戒備森嚴,並用大缸監視地下動靜,這兩條地道是肯定挖不成,不過不要緊,咱們可以在兩條地道的下面,再挖一條地道就是了!」
「再挖一條地道?」
莽古爾泰轉轉眼睛,明白了寧完我的意思。
三條地道同時開挖,其中兩條在上面,一條在下面,挖的深一些。
上面的兩條地道,肯定會被天威軍的士兵們發現,進而遭到破壞,挖地道的人也是必死無疑的。
可天威軍的士兵們肯定想不到,兩條地道的下面,還
藏著一條地道。
利用這種麻痹心理,下面這條地道就很有可能挖通,一直通到城內的火藥庫下面,而後派死士鑽上去將其引爆掉。
只要火藥庫一炸,眾多火器無法再用,白城子就守不住了,好計策,真是一條好計策!
想到這裡,莽古爾泰滿意的點點頭,正要誇獎寧完我幾句,不想一名戈什哈跑了進來,單膝下跪行禮道:「啟稟貝勒爺,肅順貝勒來了,還帶來一支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