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裊裊。
葉赫城各處,殺戮不斷。
從外城的空曠平地,一直到內城巷道,密布著葉赫部勇士的屍體。
整一座山野之城變得血腥。
進入城內的山林兵瘋狂,如虎狼進入羊群。
城內的居民想要殊死抵抗,無不死於槍械利器之下。
夏軍的火器,搭配著野人等部的野蠻殺戮,城門一破,裡邊的女真人毫無招架之力。
畢竟,這些臨時拼湊起來的葉赫部軍隊,比起清軍還是差遠了。
「皇上,臣願為葉赫部效死!」
兩鬢斑白的長老,抽出武器,依舊想要殊死反抗。
阿巴泰動了動腳步,卻提不起任何打鬥的意志。
果然,頃刻之間,往前衝去的長老大臣們就倒在了血泊。
狗剩帶著最後的隊伍圍上。
不用多問,跟前這位魁梧的漢子,就是皇台吉的胞弟,阿巴泰。
阿巴泰夢幻且滑稽的「王朝」,就此破滅......
「看來是抓了一條大魚!」
狗剩走上前來,這時的阿巴泰已經被五花大綁,怒目環視著周遭。
按照狗剩原本的想法,這位滿清貝勒,在兵敗後應該搞個什麼自刎謝罪才對。
只不過現在看來,不管是中原大臣,還是清國的貝勒,在面對生死抉擇前,都是會有著同樣的恐懼心理。
領兵打仗的時候威風凜凜,可當落入敵人手中,又是另外一幅模樣。
特別是阿巴泰這樣的人,本就已經是反叛過一次。
在兵敗之時,往往會激起一股妥協求生的想法:
「我要見夏王!
我有話要說!」
阿巴泰忽然渾身抖動起來,反覆的大吼著。
他的出身不同於漢官,作為努爾哈赤的後裔,反而會有更多的選擇。
阿巴泰清楚他自己的價位,他能作為一塊夏國統治的招牌,就如同皇台吉對待林丹汗的兒子一般。
狗剩與沐顏阿骨打面面相覷。
沒想到,跟前這位曾經的八旗猛將,居然如此不要臉皮。
葉赫城都快血流成河了,臣民被殺得乾淨,阿巴泰看在眼中,卻沒有任何的憤怒與痛惜之情。
又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把葉赫部的人當做歸屬,只是利用的工具。
「聒噪!」
狗剩聽著阿巴泰的嘶吼,心頭煩悶。
當頭給了他一個巴掌。
又取來一塊帶血的布匹,直接塞住了對方嘴巴。
「先壓下去,送回河套,等候王上發落!」
狗剩命令道。
阿巴泰幾乎是眾多俘虜中權位最高者,再加上本就與皇台吉是對立面,或許真能有所作用......
......
河套平原。
雲青鎮。
蒸汽火車轟鳴。
從歸化城的鐵路,第一次延伸到了十二城鎮。
因為今年糧產豐收的緣故,河套平原的糧草,需要裝運火車,然後再送往夏國各地。
特別是遠北的中西伯利亞平原。
按照農業部反饋回來的數據,西伯利亞近兩年的糧食生產依舊是不足的。
哪怕是有土豆與黑麥的種植,可要看到效果,依舊還需要有幾年育種時間。
對於那一面的情況來說,原本自給自足還都有些困難,現在還有天武軍駐紮,糧食更是吃緊。
「殿下,還好是修建了鐵路。
不然就從遠北的情況看,今年冬天怕是大有風險。」
葛三刀有些後怕,遠北的情況複雜,且物資運輸困難,要是後繼的料草跟運不上,後果難堪。
「卻是如此,先前沒有預估清楚,一支遠征的隊伍消耗如此巨大。
要不是農業部的人,及時上報遠北情況,今年的軍隊供給,怕還是不足.......」
陸舟同樣感嘆,
「不過鐵道的線路還需開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