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缺鐵。」
崇禎捕捉到這句,放下手裡的案牘:「缺鐵?我大明年年產鐵,銷往外海,還能有剩餘,如何會缺鐵?」
大臣微微一愣,上前一步解釋道:「回陛下,據微臣了解,主要是九邊用鐵量大,加上鑄造火器、大炮要去大批優質鐵。
而且今年,中原幾地流民肆亂,被民匪毀去了不少礦場,導致鐵價上漲。」
「鐵價上漲,官營不能自給自足?」
大臣答曰:「工部那邊說是不能,這幾年都是靠私營補充。」
崇禎愣了一愣。
大明幾十萬的匠戶。
何時軍備竟已廢弛至此?
觀望了一番,發現工部的人也不在此處。
「喚工部侍郎來見我。」
崇禎點了一名小廝傳命,接著又揮一揮手,讓幾人暫且先退下了。
殿內暫時安靜了下來。
就在此刻。
殿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大太監王承恩拿著一封秘信,端正遞了上來。
「失必兒殘部無力回天,遠在庫城的暗哨混亂中被抹除,而今年又一場怪雪,關外所有暗哨,怕都是挺不過去了。」
說完,王承恩又加了一句:「那錦衣衛千戶陸鈞臣,怕也是挺不過去了。」
「可惜了,那邊的消息,就徹底斷了。」
崇禎放下案牘,不知覺扶了扶額頭,自言自語說道:「其實,朝中壓力如此之大,有時候看著這些夷部過得如此之慘,倒也挺能緩解心緒。」
王承恩探聽此言,心中一動:「陛下要是想聽,這邊還有西南交趾糟了水災的消息。」
「哦?他們也糟了災?」
崇禎幸災樂禍。
可忽然的,又沉默起來。
堂堂大國,竟是要與邊夷相比......
一番感慨之後,才想起了什麼,接著問:「那陸鈞臣,可還有什麼後人?」
王承恩搖了搖頭:「回陛下,冊子上是空的,沒有了......」
「確定是沒有了?」
「沒有了。」
崇禎點了點頭:「這陸家人,個個也都是人才,從成祖時就一直為我朱家做事,到這一代,終於是徹底絕戶了。」
「這樣吧,傳我旨意,封正遠伯......」
......
王承恩承筆寫完,拿著詔書來到禮部走手續。
禮部侍郎看著這詔書,嚇了一跳:「這錦衣千戶,就直接封伯了?」
「一個形式罷了,這陸家已經完全絕後,不留屍首,也不用葬,現在只需要一些東西,振奮前軍......」
「嗯!」
禮部侍郎點了點頭,松出一口氣,覺得這筆買賣不虧。
......
大明不過黃昏。
可在茫茫平原上。
黑夜已經來了。
陸莊今天晚上又殺了一頭牛。
在帳篷里,烏拉苦著臉,陸舟拿著一隻牛腿,削下幾片肉之後遞了出去。
陸大接過牛腿狠狠的咬上幾口,烏拉雖然苦著臉可嘴上不含糊,也狠狠的咬了幾口。
直到帳篷里傳了一遍之後,又拿到了帳篷之外。
外邊是一群飢腸轆轆的僕人。
通常時候的規矩。
每一次牲口宰殺之後,主子吃飽了就分下來,整個莊子由上到下,都會有一份吃的。
當然,除了主子能吃飽,其他人也就意思意思,這是規矩。
一隻牛腿,幾十個人很快啃了個精光,意猶未盡。
這時老張頭走了進來,帶著兩個幫手,手裡拿抱著五把刀。
陸大看著眼前一亮。
陸舟自己拿了一把,就將這餘下的刀都分配下去,給了十人中目前體力最好的四人。
陸大喜新厭舊,最初那把歪歪扭扭的刀又不要了,厚臉皮從身邊人手裡搶過一把,拿在手中愛不釋手:
「主子,有了這刀,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