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千戶大人!」
沒想到這荒蕪北地,居然還有大明官吏。
這古代官員,對於躬耕黃土的老百姓來說,不外乎是高高在上的。
更何況這還是錦衣衛千戶。
其實,淪落到這裡的大多都是災民,對這大明的感情複雜。
苦寒於荒野,內心是對故國家鄉的牽絆。
但慘痛的遭遇,心裡有不可彌補的創傷。
讓大家對那邊土地上,那個所謂的,所存在於那片土地內叫做大明的政權,有著異樣疏遠的情緒。
大明的官兵沒有保護好家園,災情沒有救濟。
高聳的堡壘,只可以保護豪紳們的財富,底層的百姓如同野草。
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人。
被肆意擄掠、流落、踐踏......
百姓對大明皇帝的幻想與敬畏,最終也變得麻木。
他們是被拋棄過一次的人。
好酒好肉的士大夫多了,能在寒土之上,給絕望奴隸們一條生路的。
才是真的猛士。
「如果大明的官吏,都像是陸千戶這樣的人,我們又何須淪落至此!」
有人不由得搖頭感嘆。
周圍的僕人,也越聚越多。
一個個衣裝殘破的人,伸長了脖子,圍繞著烏拉。
「大明?大明又算得了什麼!」
烏拉啐了一口,這次乾脆站到了一個台子上,又是把臉一揚:「我家主子說過了,靠自己汗水建立起來的土地,容不得皇權騎在頭上!」
語氣十分激昂。
夜郎自大,說的這就是烏拉這樣的玩意,以為全天下就只有他家主子了。
烏拉壓根可就不懂什麼是大明,還是什麼千戶。
他只是一個資深奴二代。
沒見過世面的人,在一眾人的恭維之下,就敢這麼大大咧咧的隨口說了起來。
可下方那些,淪落至此的「奴隸」們,是多少輩以來,皇權之下的百姓。
一個個神情枉然,眼睛瞪得圓撐。
有的人手裡拿著的工具,不知何時掉落了下來。
枯瘦如柴的身體裡,像是有了什麼能量。
幾名偷偷跑過來聽的壯丁,激動喊了起來:「說的太對了!去他娘的狗皇帝!」
......
眼看著眾人,情緒越來越高漲。
在這寒冬之中,似乎有著一股別樣的熱烈。
身上的破布,都仿佛變成了旗幟,舞得錚錚作響。
可忽然的。
周圍又恢復了安靜起來。
烏拉依舊是在台子上吹著牛逼,眾人讓開一條路,陸舟一腳把他給踹了下來:
「牛都吹到天上去了?準備好牛車跟馬,我要出去一趟!」
陸舟心裡清楚,烏拉能懂個啥,只不過是興奮起來了胡咧咧。
可經過烏拉這麼的一番渲染。
大家看著陸舟的樣子,也都是不一樣了。
要說先前是神秘,可現在卻是有了些敬畏,跟異樣期待的情緒。
大家都希望莊子能在這個年輕「大人」的帶領下,能越建越好。
繼續各司其職,勞作了起來。
......
烏拉得到吩咐,不敢耽擱,很快就安排起來。
還是跟先前的一樣裝備,一輛牛車,帶著兩個壯丁。
多帶了些肉食。
只不過這一次的壯丁,都騎上了馬。
手上拿著的,是改良版的火銃。
陸二聞到了風聲,又跟過來了。
「這北面也不會有人了,陸二你又跟過來幹麼?」
烏拉身上背著弓,口口聲聲的說著,這次要出去射殺一頭狼。
除了烏拉,兩名壯丁,跟陸舟的身上,不僅帶著有短管火器,還有長矛。
實在是不用怕什麼野獸了。
陸二撓了撓腦袋:「我擔心主子的安危,前天的牛犢又少了。」
「牛犢又少了?」
「最近怎麼總是時不時的少牛犢?」
「主子,牛犢少了,可是最近也安定了啊!要是往年的狼群鬧騰起來,少的可不止是這麼幾隻。」
倒是烏拉不覺得有什麼,對比起往年來看,今年的損失是小了不少。
不僅損失少了,莊子裡,反而還積攢了一些狼皮。
陸舟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狼群安靜了,難不成,是森林裡的熊跑到草原上了?」
「可能!很有這個可能!主子,你就讓我去吧!」
陸二聽言,拼命點起了腦袋。
都快要哭著哀求了,他已經憋在莊子裡訓練了好多天。
畢竟,還是應當屬於滑鏟少年的年紀。
特別是昨天看到熊被獵回來了,一整天都沒心情訓練。
槍把子都摸滑溜了。
「就算有熊也不怕,還有我身上的弓!」
烏拉得意洋洋:「現在三十步外我箭無虛發,風不大的話五十步都有準頭!」
「想去就去吧!」
陸舟卻是揮了一揮手,也不在乎多一個人。
陸二高興壞了,跳上一匹馬,喜滋滋跟在一旁。
陸舟帶著兩人離開了莊子。
這一次是出來,依然還是要找礦石,主要目標是石膏。
「主子,你看這種叫做雪橇的東西,還真的不錯!」
一行人一路外北走著。
過不了幾刻鐘,就能見到有拉著黏土,硝石的牛車來往。
牛車上一般都是兩個人的搭配,一人趕著車子,一人拿著武器警戒。
現在運輸的牛車,輪轂已經被改成了兩塊木橇,反而效率是更高了起來。
其實,陸舟覺得陸二的擔心,的確是有些多餘。
現在整個北面的無人之地,幾乎都成為了陸莊的大後方。
先前陸舟踩點的礦脈,都已經在小批量的挖掘了。
特別是黏土,每天往莊子了運著,也沒有足夠的樣子。
主要還是需求量大,這冬天開採的效率,估計也不高。
運輸雖然方便,但在寒冬的北面,刨土的人倒應該是不容易。
陸舟先是按著黏土那邊,往西北走去。
跨過早已結冰的河。
一直到了黏
第41章 北部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