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是全人類的敵人。
用這種手段來作為武器,是趙誠最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但是,皇太極先打開了這個魔盒。
趙誠一向做人的原則就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這次如果能夠徹底摧毀金國的中堅力量,打垮他們的抵抗意志,也算是值得了。
在把這些人放出去之後, 趙誠立刻開始做一系列的安排。
全陣地消毒,人人都要戴口罩,勤洗手,洗手的時候要用洗手液……
講究衛生,對抗鼠疫,這是跟戰鬥同等重要的事情。
……
張二山頭腦暈乎乎的,他完全看不懂了。
他給韃子們賣命, 結果韃子們要殺他,
他胸口被巴牙喇射中一箭。
還好他穿著棉甲,再加上距離稍遠,受傷並不重。
被俘虜之後,原本以為死定了。
這個時代可沒有優待俘虜一說。
女真人對待受傷的俘虜,一向是當場補刀。
只有青壯才有價值,才有活命的可能。
明軍表面上不殺降,但對受傷的俘虜,也沒有救治的道理,只需要扔到一邊置之不理,傷勢就能要了他的命。
沒想到,這支明軍竟然對他進行了救治,還給他吃了幾粒古怪的東西,說是藥……
反正他沒見過那種藥。
藥不都應該是湯劑才對嗎?
原本張二山也沒報太大希望,以為明軍是故意騙他,耍弄他。
命都在人家手裡, 他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不曾想的是,吃了藥,又給了飯吃,睡了一晚上之後,他感覺自己精神了許多,傷勢也穩定住了。
就連之前一直止不住的咳嗽,竟然也好了許多。
張二山極為欣喜。
不光他這樣,周圍跟他一起被俘的同袍,大多也都是如此。
吃飽了飯,身體的病痛又得到了緩解,帳篷里,有了說笑的聲音。
大家甚至一度認為,明軍是想收編他們。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重新投靠明軍,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這支明軍戰鬥力很強,而且吃得那麼好,他們也願意加入。
然後,明軍開始驅趕他們了。
有同袍提出不想走,想留下來,結果被果斷拒絕。
這些明軍都端著刺刀,凶神惡煞的樣子。
張二山等人無奈,只能不情不願地離開。
張二山被放歸的方向,是兩白旗防守。
「兄弟,別放箭!是我們!」
遠遠地,看著前面警戒森嚴的金軍陣營,張二山趕緊大聲呼喊著,生怕引起什麼誤會,又被對方一箭給射死了。
「啐!」
旁邊,有同袍朝著地面狠狠地啐了一口。
現在,這些人對金軍一點好感都沒有。
任誰被出賣過一次之後,也不可能毫無怨言。
張二山感受著胸口傳來的劇痛……怨恨的目光掃了一眼遠處穿著白家的巴牙喇。
這傷口,就是被巴牙喇射的啊!
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心裡怨恨,看到對面有幾個女真人走過來,臉上卻是帶著諂笑。
「主子,是我們!我們是漢軍旗的!昨天跟明軍作戰的時候,重箭受傷暈倒了,現在剛回來!」
「啐!」
一名巴牙喇上前來,一腳踹在張二山肚子上。
張二山一屁股摔在地上,胸口傷口崩裂,疼得齜牙咧嘴,眼前發黑,險些暈過去。
「你這蠢貨!主子是隨便叫的嗎?就憑你,也配?」巴牙喇大聲呵斥著。
「對不起!大人!小的錯了!再也不敢了!小的是漢軍旗的。小的的主子是正藍旗的,叫做額爾登額。」
張二山是個聰明人,他趕緊套近乎。
現在聽起來,這主子奴才,好像是羞辱人一樣。
但在這個時代,這個新鮮的名次剛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