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彪渾身汗毛豎立,眼睛也睜大,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險,他提刀站在地上,卻感覺自己被孤立了起來,周圍都被龍熬的這一刀封閉,他的感官中只有這一刀,尤其是這一刀的力量無限放大,充斥著浩大無匹的氣勢,他的心神都受到了影響。
危險。
恐怖。
趙天彪心中萬分緊張,知道這一刀若是擋不住,必死無疑,趙天彪來不及閃躲,倉促間雙手握刀,迎向了龍熬劈下的一刀。
「叮,。」
兩柄兵器碰撞的瞬間,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這刺耳的聲音頃刻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嚓咔聲,大關刀刀鋒無可匹敵,竟然將趙天彪手中的鋼刀劈成兩半,鋒利的刀刃帶著勢如破竹的趨勢,閃電般落下,趙天彪在這一瞬間感覺眼前一陣刺眼,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感覺一陣刺痛的感覺從他的額頭上傳出。
接下來,從額頭到喉嚨,再往下蔓延到胸腔,最後划過胯下劃出,整個過程趙天彪只感覺一陣刺痛,因為刀落下的速度奇快無比,來不及詳細感受。
龍熬收回大關刀,刀刃上一絲血跡都沒有。
趙天彪站在原地不動,遠遠地看去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
轉瞬間,趙天彪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傳出,痛入骨髓,痛得他甚至是難以忍受,趙天彪張開嘴吐出一個字,額頭的眉心就啵的一聲破裂開來,出現了一道血痕,這一道血痕不斷地蔓延,順著先前刀光觸及的地方快速的往下延伸。
「噗,。」
鮮血噴濺,皮膚破裂,趙天彪的身體突然間變成兩半,嘩啦一聲倒在地上,一陣血水流淌,器官也是灑落了一地,駭人無比。
趙天彪被殺的時間,不過是轉眼間的過程。
狗頭軍師被押著,卻感覺過了許久。
他看著地上變成了兩半的趙天彪,喉嚨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嘴角不停的抽搐這,尤其是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的屍體,更讓狗頭軍師渾身非常難受,他也是見慣這種血腥場面的熱麼,但親眼看到趙天彪被龍熬劈成了兩半,頓覺毛骨悚然,心底涼颼颼的。
李振看到龍熬殺死趙天彪的一幕,讚嘆道:「龍大哥刀法登堂入室,堪稱大師。」
龍熬笑了笑,算是默認。
經過剛才的這一刀,龍熬的武功的確是突破了,再進一步。
龍熬的武藝沒有達到楊露禪、董海川那樣宗師級爐火純青的地步,卻已經是元轉自如,堪稱武林中的一流人物,黃強帶著其餘的尖刀營士兵控制住局面,把山寨的大廳控制,現在趙天彪和柴天王被殺,山寨已經失去了主心骨。
李振看向狗頭軍師,問道:「給你兩個選擇,死或者生。」
簡單,卻直接明了。
狗頭軍師明白李振的意思,『生』的意思是投降乖乖的聽話,『死』的意思自然是忠於趙天彪等死,在脆弱卑微的生命面前,狗頭軍師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想都不想,毫不猶豫的說道:「大人,我選擇『生』。」
李振擺手道:「走,讓山寨的山賊投降。」
山賊約有千餘人,不過還有家屬,約有三五千人。
李振帶著狗頭軍師出了大廳,剛出門,就看到一群群聞訊從山中趕來的山賊,李振看著毫無紀律的山賊,看著還有幾百條鳥銃的山賊,朝狗頭軍師點了點頭,狗頭軍師往前踏出一步,大吼道:「兄弟們,趙天彪和柴天都已經被擊殺,兄弟們投降可以求得大人的饒恕,若是繼續抵抗,山下的官兵也會發起攻擊,到時候就是有死無生。」
「嘩,。」
山賊們聞言,立刻哄鬧了起來。
「怎麼可能,寨主怎麼會死了。」
「哎呀,寨主都死了,我們抵抗還有什麼用啊,乾脆投降吧,反正軍師都已經降了,我們堅持也沒有用,不管怎麼樣,還能保住性命。」
「李振殺了寨主,報仇,要報仇。」
……
山賊各有各的意見,鬧鬧哄哄的,神情各異。
其中,大部分的人是想放下武器投降的,這些人本就是山賊,沒有一點紀律性,現在趙天彪死了,他們失去了精神支柱,沒有了抵抗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