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笙和林幽蘿從幼兒園開始,就一直是在同一個學校讀書的。最為巧合的是,她們倆幼兒園在一個班,小學在同一個班,初中也在一個班,甚至連高中都在一個班。
她當年一直對這個巧合大為驚奇,要知道班級的安排,都是學校從數千學生中隨機分配的。能一直在不同的學校被分到同一個班,這不得不讓白曉笙年少的時候總在感概一個玄乎其玄的詞語。
天生一對。
但在之後的時光卻證明了,白曉笙的這些想法只是妄想,她的天真被無情的粉碎了。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命中注定的,也沒有什麼是你的終究是你的東西。現實的浪潮就如同一陣狂風,輕易的就能打碎你所有的驕傲,破滅你所有的不屑,讓你低下你高昂的頭顱,然後漸漸被它同化,成為它的一部分。
現實它不是童話,也不是寓言小故事。
如果不是十七歲那年出了些事情,或許白曉笙和林幽蘿直到大學可能都會是在一個班,但也僅僅只是在一個班而已。
僅此而已。
她們從高二那年開始,就註定沒有以後了。
不過這些事情對現在的白曉笙,也不知道到底算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還是算作『未來』沒有發生的事情。
現在的她,只感覺周圍一切都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她此時仿若一直剛破殼的雛鳥,重新開始打量起這個未知的世界。
現在的所有事物,對於她來說都是新鮮而活潑的
廣南市一中的課程安排是上午四節課,下午三節課,再加上晚上的兩節晚自習。而白曉笙作為畢業班來說的話,會比低年級的學弟學妹們,多一節晚自習課。
而她們的晚自習,一般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習了,大多用來給老師加班加點的補課了。
學校的運動場邊緣擺放著一座巨大的鐘樓,鐘樓是非常古樸的實木構建而成的,似乎有一些年頭了。上面指針指向的位置是十點五十,這是第三節課才剛好上到一半。
白曉笙的班級是二三三班,正好在明德樓的四樓。她看著林幽蘿那輕手輕腳的背影,校服的裙擺隨著走路哦輕輕搖晃,似乎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白曉笙忍俊不禁。
「噗嗤…」
猶記得最後一次看到對方的時候,白曉笙是在京城一家大型慈善拍賣會上,她那時候應朋友邀請在旁圍觀土豪們的任性。也不知道是直覺還是什麼,剛好隔著老遠看到了那個舉牌叫價的工作人員旁邊的霸道總裁。
多年不見,白曉笙才知道這傢伙已經是一家五百強公司的董事長了,手底下的子公司橫跨多個領域,包括證券、投行、能源、房地產等一些極為熱門的產業。對方每天的衣食住行都有大堆人跟隨,早上能在美利堅的休斯頓吃著上午茶,晚上能在冰島的伊薩菲厄澤看著絢爛極光。
那種人上人的生活,完全不是當時高不成低不就的白曉笙,作為報社總編所能比的。而回國之前的數年僱傭兵生活,更加不是正常人能想像的苦逼。
因為隔得比較遠,林幽蘿那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那處灼熱的視線。而白曉笙當時也只是驚鴻一瞥,當瞧著對方那高貴冷艷的輪廓,也不知道那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連忙就向那個好友告辭出去了,隨後直接就買了返程的機票回家。
當時白曉笙知道,她再也想像不出對方的星空。
兩條直線在某一時間段進行交匯後,就再也沒有相關的鏈接點了。
有的,或許只是記憶中那張愛笑愛跳的美麗嬌靨。
而此時,這張美麗的嬌顏重新真實的出現在了白曉笙面前,而不再是那記憶中高高在上的女總裁了。
「你傻笑什麼!」
林幽蘿感覺手中的那片滑膩,似乎能感受到對方因為偷笑而造成的顫動感。她躡手躡腳的步子停頓了片刻,下意識握緊了那隻柔軟無骨的小手,轉頭白了一眼對方。
這一眼簡直就是煙波橫流,看的白曉笙心中一酥。她站在樓梯口間,收斂笑意,一臉無辜的看著林幽蘿,「我沒傻笑啊…」
「你明明在笑,你又在想什麼壞主意了?看…明明還在笑!」
林幽蘿心下有些惱怒,直以為對面這個壞閨蜜又在莫名奇妙的嘲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