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學生身上。
雲昭和兩位警官則開始悄悄觀察周圍的人,除了顧雨眼睛開始發亮,別人都是原來的表情,只是都抬頭看向那個大學生,急於知道真相的模樣。
那大學生滿臉悲傷憤怒地轉頭,伸手一指,「複製人就是她!」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杜保山媳婦身上。
杜保山媳婦被嚇了一跳,當即惱火萬分,瞪圓了眼睛,衝著大學生叫道:「你看清楚了再說話,誰是複製人!誰是!我還看著你是呢!別以為我男人死了,你看我們孤兒寡母就好欺負,我呸,你這是誣陷,我根本不是複製人!」
就算杜保山媳婦歇斯底里地叫喊,別人還是紛紛遠離了她。
顧雨觀察著這個中年女人,憤怒,驚慌,緊緊抱著自己的兒子,狠狠瞪著那個大學生的眼神像是要撲過去一樣。
那大學生因為同伴的悲慘死亡,精神明顯也有些失控了,喊道,「我沒有瞎說,我有證據!」接著,他頓了一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抖著手指向旁邊的帳篷,「我今天和文斌就睡在那個帳篷裡面,我睡覺輕,半夜醒過來一次,那時候,我聽到挨著我們的帳篷有動靜,有聲音一直向著那邊去了。」
大學生指的方向就是被害人的帳篷,他紅著眼睛繼續說道,「當時我以為是有人去方便,就沒有多想,過了一會兒,我快睡著的時候,那聲音又想起來了,最後進了我們旁邊的帳篷,這本來也說明不了什麼。但是,沒一會兒,那邊又傳出來聲音,我被吵得不行,就往外看了一眼。」
杜保山媳婦這時候也變了臉色,她摟著孩子的胳膊微微抖了一下,隨即,更加兇狠地瞪著這個大學生。
大學生身旁的文斌移動了一下,擋在了杜保山媳婦和大學生的中間。
大學生從文斌肩膀後面,看著杜保山媳婦,說道,「我看到了,當時你正打著手電在擦地面——我當時就在奇怪你在做什麼,為什麼非要三更半夜做這種事。在看到世凡他們的屍體,我才明白了,你肯定是在擦拭血跡!」
說到這裡,他聲音大了起來,即便依然帶著哽咽,「你敢讓我們去你帳篷里看看嗎?有沒有帶血的東西?」
杜保山媳婦咬著嘴唇,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殺了這個學生一般。她的臉慢慢漲紅,卻在看到周東明起身的時候喊道,「不要去!」
這一嗓子,幾乎就是在告訴大家,她就是那個複製人了。
何飛的手槍也對準了杜保山媳婦,其他人也默默地拿出了武器。
劉華叫道,「殺了她,我們就能出去了!」
杜保山媳婦帶著孩子往後退了一步,她看著眾人,急急地說道,「我不是,我就是本人,你們,你們這是濫殺無辜!」
文斌起身,一腳踹開了他們的帳篷,他拉起地上的毯子,下面赫然扔著的幾件帶血的衣服。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劉華叫道。
杜保山媳婦不說話了,楚文猶豫了一會兒,站了起來,「我們必須得殺了她,不然誰都出不去。」
那個躲在文斌身後的大學生忽然抽出一把菜刀,瘋了一樣沖了過去。
一時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顧雨剛要出手,雲昭忽然按住了他。
大學生的刀並沒有砍到杜保山媳婦,她懷裡一直默不作聲的杜陶忽然嚎叫了一聲,一手抓住了那把菜刀。
大學生一愣,隨即猛地鬆開那把菜刀,朗朗蹌蹌地倒退了回來。
他臉色慘白,喃喃叫道,「是他是他,他不是人!」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杜陶,那個一直沉默著被護在杜保山媳婦懷裡的小孩終於抬起頭,但是,現在他甚至已經說不上是個小孩了。
他露出來的脖子和手上已經布滿了黑色的鱗片,手上還有鋒利的指甲,甚至,臉也有一半被鱗片覆蓋了。
在半夜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恐怖異常。
杜陶滿眼凶光地瞪著大學生,慢慢裂開了嘴,一口尖利且帶著血跡的牙露了出來。
在他要衝過來的時候,杜保山媳婦猛地彎腰抱住杜陶,「小陶,小陶,別過去!」
就算杜陶變成這樣,杜保山媳婦也清楚,如果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