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不自勝,多次揚言等著出生就封為太子,皇后雖然歡喜,也只是一笑置之。」鳴暉負手而立,「妹妹無需多想,只要腹中胎兒呱呱墜地,便是不死嫡子,也是長子,再不濟,也是長公主,身份便是不算尊貴,旁人也無可企及。」
「不,哥哥,我的孩子,一定要在皇后娘娘之後誕下,嫡長子的風頭,我決不能去搶。」辛夷淺笑,鳴暉卻是心驚,「妹妹腹中的胎兒就要四月,雖說胎氣不足會延長些日子,也絕對不會趕在皇后娘娘之後啊!」
「我已經不能再晚,所以,就一定要讓皇后娘娘提——前——生——養!」辛夷望著鳴暉,一字一頓,說的無比坦然安定,仿佛,原本就該是如此。
「什麼?」鳴暉不想辛夷竟然會這樣想,「胎兒早產,不管是對胎兒,還是對母體,都大有損害,稍有不慎,便會一屍兩命,妹妹,你怎麼會這麼想?」
「那麼,哥哥以為我該怎麼想?」辛夷面上是再寧靜不過的淺笑,從她走進皇宮,爬上龍床,就已經註定要斗下去,斗一輩子,仇恨和苦痛已經占據了她的心房,你還叫她怎麼想?
「是安安穩穩生下這個孩子叫人以為他是長子,然後同皇后娘娘的嫡子並肩?叫群臣非議,在長幼尊卑上饒舌?然後,等著皇后的勢力踏過來,叫我們母子無處立足?」辛夷冷笑,「我並不傻,在我未能在這宮中站穩時,絕對不能同皇后去抗爭,不會去做出頭鳥,做無畏的犧牲。」
「辛夷,這就是你的本心嗎?」鳴暉抬頭,緊緊盯著面前傾國傾城的容顏,人說美人毒如蛇蠍,他從來不信,可是今日,卻不得不信。
「本心?」一聲苦笑,「我的心已經死了,在你遇到我之前就已經死了,連我自己都不能知道我的心是不是還會痛,你竟然問我的本心?」
「此刻在你面前的就是我,這就是我的心,」辛夷青絲打肩上滑落,帶落她的小衣滑下肩頭,唯有肚兜上的一根紅繩斜斜掛在頸邊,說不盡的誘惑美態,鳴暉不由看的呆了,待發覺時,卻看見辛夷的目光饒有興味的盯著他的眼睛,忙著別過了頭。
「哥哥既然喜歡,不妨多看幾眼,妹妹不會計較的。」吐氣如蘭,嬌喘連連,辛夷在他面前盡顯誘惑,看著他紅如豬肝的臉色黑下去,冷臉退出。
殿門重重關上的一瞬,辛夷收起了自己的衣衫,收起了自己嬌喘的聲音和誘惑的紅唇,鳴暉對她的心,她不是不知,只是這份感情,一定會害了他,叫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所以自己在他面前就骯髒一些,狠辣一些,做的過分一些,將他的愛慕消磨殆盡,是她唯一的目的,她已經沒了愛的機會,再沒了愛的能力,卻不能將別人牽涉其中。
深宮的夜幕昏昏沉沉,將這萬千心思收入囊中,一切,看起來是那樣安逸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