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除了容顏,無一絲一毫的獨特之處!
難道說,陛下會淺薄至此,僅僅是對一副皮囊動心?皇后娘娘又何須有絲毫擔饒?
「謝娘娘關心,這玉鞋精緻無比,辛夷很喜歡。」低眉順目,辛夷躬身結果,也將這些迎面的刀鋒一一接過。
「蘇秀女喜歡就好,既然如此,小主們便都散了吧。」郭嬤嬤含笑行禮離去,眾人的目光,在辛夷身上一掃而過,各自散去,無人同她叫囂,而沉默的的嫉妒不滿,才更叫人害怕。
「姐姐,你的玉鞋跟我們有不同嗎?為什么娘娘單單囑咐了給姐姐這樣繡?」蓓蓓奪過打量,翻來覆去的比對,「我繡的是海棠花,除此之外,沒什麼不同啊!」
「辛夷妹妹的鞋面是雙面冰蠶絲繡成,而咱們,是一水兒的普通繡線,普通繡工,妹妹上面綴著的明珠,也比咱們的東珠華美萬分,怎麼是沒什麼不同?」郁歌將玉鞋交回辛夷,似笑非笑,「這樣華美的鞋,妹妹更要走的仔細些,也要走的穩當些。」
言下之意,辛夷怎會不懂,含笑點頭,「謝姐姐提點。」
「妹妹也別光記著你盧姐姐的好處,來日聖寵優渥的時候,也可記著我們姐妹些。」霏微笑著挽住辛夷胳臂,「這樣名貴的鞋,咱們可要看著妹妹試穿去。」
若是辛夷的記性沒有錯,晨起,她還為了那盒香粉,將她質疑,而這個時候,又這樣的親密無間了嗎?宮中的人心?又幾人可以猜度?
唯一叫她不安的,是她打小便是穿著這樣的靴履長大的,連郁歌穿著都百般不適,她卻安然無恙,豈不是堂而皇之的將她的身份公之於眾?
況且,現下,是琳琅舉著玉鞋,迫不及待的要服侍她換上,眾目睽睽之下,她該怎樣躲過去這一劫?
「幾位小主,外面站了這樣久,一定累了吧?奴婢泡了剛送來的香片,主子們可要嘗一嘗?」綠蕪端著茶盞,送到她們身邊,「主子請用。」
「綠蕪看著年幼,卻很懂事呢。」霏微笑著接茶淺嘗,「這泡茶的手法也獨到,是在宮裡侍候了很久了吧?」
「奴婢自幼就在宮中服侍,已經記不得有多久。」綠蕪決不能叫人問起從前,此刻,她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雙眼迷惘失神,她是在想她嗎?辛夷的心中,也泛起薄霧,而就在此刻,她裝著要去取茶盞,卻失手將那餘下的杯盞通通打翻,綠蕪驚覺時,已經茶水四濺,自然,澆濕了塌下擺好的玉靴。
「糊塗丫頭,怎麼侍候的?皇后娘娘賞的東西也能弄壞了?」辛夷還未發話,琳琅已經暴跳如雷,「還不快滾出去。」
「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綠蕪跪倒叩頭如搗蒜,「主子,求主子不要饒恕奴婢,不要趕奴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