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玉翩翩歇斯底里驚叫出聲。
抬眼望去,只見堂內諸多賓客,視線都滿含探究望著自己。
此時此刻,她仿佛一塊案板上的肉,血淋淋被人晾那,供人圍觀取樂。
「據我們所知,這位玉二小姐親生父母皆姓夏,出自五壺縣夏村。父親十五年前死於一場意外,而其母夏氏,也於三年後,也就是十二年前,因病故去。」平康郡王敲著骨扇滿面笑意看向渾身發抖的玉翩翩。
「出生時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兩位姑娘竟被兩家抱錯。直到玉姑娘三歲,也就是夏氏病逝之前,夏氏才將玉姑娘輾轉送回玉府。」
「隨即,戲劇性的一幕又發生了。玉夫人在明知抱錯情況下,依然將錯就錯留下夏家姑娘,並將親生的孩子送去小福村莊子寄養。」
「玉翩翩,哦,應該稱其為夏翩翩,她才是夏旺祖親外孫女。」
「此番是夏翩翩小姐,於半月之前,便接來夏老爹,一直安頓在西園街小巷。等什麼呢?就等玉老太太大壽這日,在諸位賓客面前,好給大家唱這麼一出,好戲!」
公堂內外,眾人一片譁然。
玉翩翩只覺昏天黑地滿嘴發苦,眼前更是陣陣暈眩,幾乎聽不清堂上眾人在講什麼。
「西門大人,案件至此應十分清楚明了。」平康郡王笑眯眯看向西門不歸,「夏翩翩慫恿夏旺祖,在玉老太太壽宴期間當眾演這麼一出,就是想將大不孝這等罪名,栽贓到玉姑娘頭上。其心可誅啊,其心可誅!」
公堂外的吃瓜群眾們聞言,頓時罵聲不迭。
「瞧著年輕輕漂漂亮亮的,怎心腸如此歹毒呢?那可是大不孝罪名啊!若真栽贓成功,是會死人的。」
「就是,到時候別說名聲墜入谷底,小命怕也保不住。」
「太惡毒了,什麼仇什麼怨要這樣整別人?你們看她,年紀輕輕手腳亂顫,像得了什麼老年病一樣」
「狼心狗肺,天道懲罰吧。」
「你們別胡說,不准胡說。我女兒沒有,沒幹過這些。她心地善良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沒有,沒有!」霍氏緊張的手心直冒汗,摟著玉翩翩眼睛都氣紅了。
于氏扶著霍老太太立在玉府一眾人後面,聞聲不由翻了個譏誚大白眼。
圍觀群眾突然覺得今天這熱鬧沒白湊,竟吃到禮部員外郎家一個大瓜。
這不就是戲文里所說的真假千金麼?
但這戲文里每每真千金回門,家裡都要哭上三天四夜,打發掉搶占親女兒位置的假貨,再舍了命好好補償親女兒。
但眼前玉府這齣戲,卻跟話本子上演的,完完全全不同!
匪夷所思得很!
「這玉夫人真搞笑,怎麼跟自己親生女兒弄得水火不容,把夏村姑娘當個寶?」
「玉夫人如此維護這假千金,這夏村姑娘肯定很有手段了。」
「可憐這玉小姐從出生起就被抱錯,好不容易搞清楚送回去,還被親生父母如此嫌棄。」
「誒喲,這都什麼父母呀?有這麼當爹娘的麼?」
「就是,我們普通老百姓家生了姑娘也不至於這般對待,他們這些當官的大戶人家,家風怎如此滑稽?」
「可不是麼?明明早知弄錯,人家夏氏臨死前託孤送回,這還不好好養著親姑娘,反倒送去鄉下莊子寄養。」
「這麼大的人家,添雙筷子的事,怎麼就養不活個小姑娘了?」
「我聽說他們大戶人家規矩多,你們沒聽那玉夫人一口一聲,什麼喪門星禍害啊,說玉姑娘克他們呢。」
「讀書人家的夫人都聽信這種荒誕不經之事,愚昧至極。」圍觀群眾嗤笑出聲。
真假千金被當堂揭穿,玉府上下跟亂了套似的。
尤其玉老太太,那皺巴巴老臉仿佛給人重重打了幾巴掌一樣,連最基礎的微笑都幾乎維持不下去。
「稟大人,證人已帶到。」
「速傳!」西門不歸大手一揚,小鼓昂首闊步領著二老二少穿過人群走上公堂。
「老朽夏村村長夏三丁,見過各位大人。」夏村村長帶著村人驀然
319 至情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