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挺生氣的。
她算準宮裡會派人過來找麻煩,她如此張狂,至少也得給她個不輕不重的教訓是吧?
於是,某人接連在屋頂餵三晚蚊子,一個暗衛都沒等來,就挺離譜。
九斤握著燒火棍,兩條眉毛都擰著,「姑娘,會不會是宮裡又打消主意,打算等等讓咱放鬆警惕再動手?」
玉琳琅也摸不准,蹲在屋頂愁眉苦臉,「不應該啊。」
她捧著一本厚厚的冊子,翻了翻,「這收集的情報很靠譜啊。按照中宮的性子,不像能咽下這麼口氣的人。」
奇奇怪怪的,難為她準備一番手腳,在家蹲三天等他們光顧!
玉琳琅費解。
老娘還給他們備下頗多毒藥,叮嚀府中下人,沒事不要亂動牆頭牆角的東西。
結果三天沒蹲到半個宮中暗衛,倒是把一條溜進府偷吃的流浪狗給藥倒了!
害她費了一番手腳把狗搶救回來,還連夜把藏在各處的毒藥又收了回去
娘滴,暗衛沒毒到,倒把路邊的狗給毒了,簡直靠靠靠。
「姑娘,要不回去睡吧。」九斤嘚吧嘚說著,小手不迭敲手裡的棍兒,「看今晚也是不會來了。」
玉琳琅面無表情走了,丟下一句話,「我給兄弟們準備了些驅蚊水,發下去。」
看這樣子,還得再蹲幾天看看啥情況來著。
然而隔日,玉琳琅便收到宮裡送來的東西。
送賞賜來的也算她的老熟人了,小公公全紅善,陪著張笑臉上前就連連拱手行禮,「大人,奴才這廂有禮了。」
「大人,陛下口諭,讓您儘早回鎮妖司任職,閻王殿的案子還等您回去處理呢。」
玉姑娘不動聲色笑笑,「如此,不太合適吧?我如今都恢復女兒身了,再去點卯任職,難道不會被御史台的大人們噴麼?」
「怎麼會?」小公公一臉喜色湊近她,好言相勸道,「大人您的才幹與能力,那可是滿朝有目共睹的。御史台諸位大人們,最近風平浪靜,從未念叨過您的事。」
「倒是西門大人,連著三日躺在陛下的御書房哭訴,說人手不夠用云云。說是沒了您這位得力幹將,鎮妖司京兆府的案件,積累天高。」
「您也知道的,均州刺史上京赴任京兆尹一職,至少還得兩月左右。西門大人一人兼顧二職,確實是有心無力。那大人此時此刻又豈能不在西門大人身邊幫襯一二啊?」
小公公跟在玉琳琅身後轉來轉去,賠上笑臉道,「陛下體恤您受了二十廷杖,身心受到一定的折磨,這才命小的帶著禮物來探望大人。」
「大人啊,這君臣之間,能有什麼隔夜仇,您說是吧?」小公公嘴跟抹了蜜似的,好話不斷向外冒,「像大人您這樣能力卓絕之人,陛下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十分看重您的啊。」
玉琳琅用手指沾了點茶水塗在眼睛下方,轉頭看向小公公時,已是淚濕雙眸,一副感動之態,「微臣勞陛下掛心,屬實心有戚戚。」
小公公抽了抽嘴角,面上依然淡定如斯說著話,「大人知曉陛下一番心意就好,那不知大人何時能回鎮妖司點卯任職?」
玉琳琅假意抽泣兩聲,「明日,明日就回去上班!還請全公公給微臣帶句話」
玉琳琅邊說邊將一張百兩銀票塞全公公袖中。
「大人請說。」小公公一臉動容道。
「就說,陛下待臣,如父待子,一番心意,臣都明白,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小公公緊緊握住玉狐大人的手,滿眼感動聲音哽咽,「奴才,一定將大人此話帶到,大人為國為民,乃朝堂典範啊。」
送走小公公後,玉琳琅收起臉上擰眉、憂鬱、滄桑、心痛之情,面無表情端起茶喝了口。
七錢嘴角微抽,忙給她換上一壺熱茶,添了杯水,「姑娘,所以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嗯。」玉琳琅握著茶盞翹起小二郎腿,「那不然呢?宮裡遞台階來了,那就順勢下吧。」
她也不是那般不識好歹之人。
更何況,她又不想造反當女帝。沒那激情沒那愛好,最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