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博彥收在袖下的手緊緊攥住。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琳琅妹妹周身氣場越來越強,不知是不是因她常年身在官場的緣故,同她說幾句話都頂著無窮無盡壓力。
這讓他打心底隱隱有絲不舒服。
想當初琳琅剛回到玉府時,幾乎就跟個透明人似的。
她平平無奇的長相,更是叫人索然無味,基本不會多看半眼。
而如今一切都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曾幾何時,他同自己妹妹說話,也需如此低聲下氣恭敬生疏有禮了?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要我說幾遍斷親了結束了?」玉琳琅將瓜子扔回紙袋,又想衝上去捶這傻貨。
「我跟她以前就沒啥好說的,現在更無話可說。」
這家的目的性也太強了吧。
以前斷親時也沒瞧他們有何不舍,現在是咋滴?後悔不甘又想重新建立關係?
想得美!
既然斷親,那就永無再續可能,真不知他們想作甚,一天到晚蒼蠅似的嗡嗡不停。
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道德綁架的話,她早就聽夠了。
玉博彥死死捏住掩在袖下的拳,「現在是不是同我們多說一句話,你都會嫌煩?」
「母親只是找你說幾句話而已,是不是連幾句話的功夫你都不願給她?」
玉琳琅抬步就往旁邊走,玉博彥急忙跟上她,跟在身後念念叨叨,「琳琅,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母親好歹生養一場,你怎能如此翻臉無情」
「行了。」玉琳琅驀然轉身瞪他,「想說什麼叫她過來說,一次性把話說完,以後別來煩我。」
玉博彥氣結,「你這什麼態度。」
「我態度夠好了。」玉琳琅滿臉不耐盯著他,「你們一而再再而三來煩我,圖什麼自己心裡最清楚。」
「早就斷親了玉公子,要點臉行不行?」
「玉琳琅!」一聲氣虛斷喝打斷她的話。
霍氏像一頭躁狂的母獸疾步而來,擋在大兒面前死死護住他,雙目含怒瞪向玉琳琅,「他是你大哥!你對自己親大哥什麼態度?」
「你覺得我應該對他什麼態度?」玉琳琅不勝其煩,直言不諱,「你們不厭其煩找我,不就是想試圖拉回關係?」
「既是如此,不應再放低些身段舔著臉上麼?這又想拉近,又不能完全放開的態度算怎麼回事?」
「你放肆!」霍氏抬起手跌跌撞撞撲向她,看樣子是要動手甩她耳光。
沐昭見狀忙走上前淡淡說道,「玉夫人這是想當眾毆打朝廷命官?」
霍氏銀牙緊咬,手雖僵在半空,口中卻怒聲說道,「再如何都是我生的,就算打她又如何?」
沐昭待人斯斯文文,聲音卻冰涼無比,「已命人去取戶籍冊過來。可證明琅兒與你玉府早已毫無瓜葛。玉夫人此番若定要無理取鬧到底,那也唯有請人送你出去。」
霍氏僵在原地,玉博彥急忙走上前,掀起眼皮看了世子一眼,躬身行禮,「雖說世子與舍妹定了親,可親事是舍妹養家決定,並未通過我們府上」
「是我自己決定的,你有意見?」玉琳琅冷笑打斷,「有意見也給我憋回肚子裡。老娘自己的終身大事,除我自己,沒人能管。」
霍氏氣的手指發顫,指著玉琳琅「你」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這邊的紛爭已吸引不少人注意,此時球場上精彩的築球也不瞧了,只偷偷拿眼望著玉琳琅霍氏這邊。
裴嬌挑眉,「那邊怎麼回事?」
「哦,那是玉夫人啊,玉狐大人的生母,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爭吵。」
裴嬌捏著帕子滿目興奮,「聖人一直主張仁孝為先,對自己生母都能這般冷漠不孝的人,還能繼續當官?」
真奇怪,皇后姑母居然不擼掉玉狐的官職,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身旁幾個姑娘,慣常捧著裴嬌,一聽她這麼說,連忙附和「誰說不是呢?龔小姐覺得呢。」
龔月娥素來與裴嬌交好,但不至於像她們那樣沒腦子,聞聲只是笑笑並不多言。
「我們狐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