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就在前面胡同被發現。」魏玲抬抬下巴。
「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這是條死胡同,平時不會有人經過。今日湊巧有幾個孩子在附近玩樂,看到地上有一些木雕小玩意兒,邊撿邊進了胡同,結果發現了屍體。」
「孩子們被嚇得不輕,表述有些語無倫次。只知十幾二十個形形色色的小木雕散了一地,小鷹小雞什麼的。」陳不予領著眾人往胡同內走去。
「已經給牛家老太驗過屍,初步驗看與牛大吉牛二吉死狀相同。皆為剖腹死,只是那牛老太瀕死前被剜去雙眼,兩側臉頰還被刺了刁、毒二字。」
玉刺史一拍大腿,「必然是尋仇無疑!若是毫無目的的連環兇手,豈會盯著他們牛家人殺,還非要在牛老太臉上刺字。無非是深仇大恨罷了!」
「那頭一個死者陳二狗又是怎麼回事?」魏玲疑惑。
刺史府衙役吳勇開口,「根據我們連日來走訪調查,這陳二狗與牛氏兄弟沒什麼關係。不過此人之前在梁王府還做過工,後因生性憊懶做事不得章法,被府內管事趕了出來。」
「梁王府?」玉守道眉頭緊鎖思慮不出個所以然。
「罷了,先將牛老太屍體運回義莊,讓牛家人來認認屍。「
「這牛家就兄弟二個,如今老大老二連同老二媳婦牛老太都死了,只剩下進門不久的老大媳婦。」吳勇一臉唏噓,「說起來這老大媳婦也是個倒霉催。好好一個秀才家的姑娘,竟嫁進這麼個人家。」
「你說這牛家老大是今年初才娶的新婦?那可知他給了秀才公家多少聘禮?」玉琳琅忽而出聲。
「哦這點小人也問過,給了足足十兩銀子聘禮錢呢!」吳勇笑了起來。
這在整個牛家集來說,都算是獨一份的榮耀。平常鄉戶人家娶新婦,三兩銀子足矣,有的還連帶酒席一塊辦了。
「聽說酒席也是大辦一場,很給秀才公臉面。只是那秀才家娘子進門大半年,肚子一直沒啥動靜,牛老太就開始頗有微詞,平時對這大媳婦便橫眉怒目起來。」
「這有啥微詞的?」魏玲冷嗤,「我看他家二媳婦不也沒有身孕麼?說不定這牛家就沒子嗣緣。」
「哦這倒不是,據小人調查,牛大吉先前有個媳婦兒,兩年前似乎有了身孕。只是臨盆之際失了蹤,後面被找到時,人已死在山林里,一屍兩命很是令人唏噓。」
「那你覺得,貧瘠農戶十兩銀子需要攢多久。」玉琳琅站在巷道口靜靜望著他們,「牛二吉夫婦兩年前自賣自身入刺史府做工,簽了十年長契。」
「若非窮,何故如此。一個賣身做工的人家,掏十兩銀子娶個新婦,你們覺得合理麼?」玉琳琅看向吳勇,「若是吳大人,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掏十兩銀子給長子娶第二任媳婦?」
「額那必然是,家中小有盈餘啊。」
陳不予當即明白過來,「姑娘的意思是,這農戶家底還不止十兩銀?」
「這牛大吉死在長樂賭坊,而他弟弟,之前也因常去賭坊賭錢與媳婦吵鬧過。這兩個賭徒,究竟在賭坊里輸了多少?吳大人不該去查一查麼?」
「一家農戶,家裡多少收成,每年大致有多少銀錢入賬,這都是算得出來的賬目。賬目不對,其中必有貓膩。伱們查案,不應從細緻處入手,抽絲剝繭徐徐圖之麼?像你們這般,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能查出什麼東西。」
「這案只是看似奇詭,實則是人為作案。既與你們鎮妖司無甚關係,不如趁早交予刑獄司的陸大人處理吧。」
玉琳琅撂下一串話轉身便離開巷道。
陳不予和魏玲面面相覷,有種被冒犯的挫敗感。
吳勇摸了下後腦勺,傻不愣登朝玉刺史看去,「額,屬下覺得,姑娘此言很是在理。」
玉刺史默默看了眼呆頭屬下,忍不住吼了一聲,「在理還不去查?去牛家集搜搜牛家,再去跟鄰里打聽清楚消息,究竟這牛家是怎麼個回事!還有,長樂賭坊賭資多少也問清楚去。哦對了,將那牛家大媳婦請來府城問問話吧。」
他一連串叭叭完,轉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陳不予,「是吧陳大人?」
陳不予點點頭,對吳勇道,「
045 必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