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終還是命人傳了膳,請在座諸位大人吃了頓便飯。
這邊晚膳剛結束,奉了一輪新茶,大太監福德笑便邁著肥墩墩腿小跑進門,言道世子回來了。
眾人精神為之一振。
定興郡王如今看玉狐和西門不歸二人,相當不順眼,見世子步入當先迎上前,「不知世子查的如何?」
沐世子御前行禮行止端方,舉手抬足間一派清貴之氣。
「皇上,微臣帶人在西城門盤查一圈,已了解事情起因。據幾位證人所言,當時玉狐大人正與兩名侍女排隊入城,趕巧遇上定興郡王府的永定縣主、合慶侯府長公子、同安伯府二公子等人,打馬追逐三名楚奴,在城門口肆無忌憚放箭娛樂。」
躺在擔架上的永定縣主目光一變,朝世子投去一道難以置信的目光。
世子竟如此直言不諱,這番話說的,跟把她架在火上烤有何區別?
可憐她方才瞧見他時,還兀自高興了一下。
如今一顆芳心沉入谷底。
永定撐著身軀想起來,但胸腹間一陣刺痛,讓她不得已憋著氣倒回擔架。
先前御醫疑惑的目光她不是沒瞧見,但她是真疼啊!
根本不似御醫輕飄飄一句「皮外傷」那麼簡單。
永定覺著,隨時間慢慢流逝,她身上那些傷就跟火灼撕裂一般,疼的鑽心蝕骨。
世子卻似對她完全視若無睹,依然聲音淡淡回復陛下的話,「確實有不少人見證,縣主調遣守城兵對玉狐大人下手。」
定興郡王大吃一驚,「世子,此言不能亂講。老夫趕去時,並未見武德司守城兵對玉狐動手,反倒是我家小女被玉狐按在地上,打到不成人形!」
「是沒動手,那是因為礙於玉狐大人身份,且被玉狐大人呵斥住,故而沒有動手。」
「定興郡王不妨想想,若當時與縣主站對立面的並非玉狐大人,守城兵沒有被玉狐大人威嚇住,情形會變得如何?」沐昭言語溫吞,但卻有如一把刀子直扎定興郡王心窩。
「永定縣主不得召令擅自調動武德司守衛,西城門眾人有目共睹。」
定興郡王登時滿頭大汗,這大帽子可不能扣在永定頭上。
擅自調動武德司守衛??這得多大罪名,別說永定擔不起,他整個定興郡王府都擔不起好吧。
「且不說這擅自調動是否另有隱情,就單單定興郡王府帶頭,領著合慶侯府同安伯府一眾公子小姐,城門濫殺楚奴嬉鬧一事來看,便極為不妥!」
「若微臣沒記錯,年初時陛下便已下過一道口諭,不得無故迫害,肆意抓捕打殺奴隸。」
「定興郡王府、合慶侯府同安伯府家的公子小姐們是覺著,陛下口諭不管用??」
「嘭!」永定從擔架上翻了下來,整個人五體投地趴伏,尖著嗓子顫顫聲叫,「臣女不敢。」
皇帝的臉色已顯得極其難看。
定興郡王也趕忙撩袍跪地,哭著往前爬幾步,「陛下,沐世子的指責,小女可擔當不起啊。臣妻早亡,小女素來疏於管教,打小放養在外,如少年般教習騎射,性子確實是野了點,可哪會帶頭違抗聖人所言。」
定興郡王說著說著便大哭失聲,「若臣妻還在世,定不會將小女教的性子如此野。全是微臣之錯啊陛下,是微臣平日裡太過忙於國事,沒精力去管小女的事,臣慚愧至極。」
皇帝似想起什麼往事,眉頭鬆了松,目光緩了緩,嘆氣。
坐一旁看戲的西門不歸,聞言暗暗撇嘴。
誰不知定興郡王原配妻子,二十年前為掩護皇后與太子撤退,死於前朝逆黨手中。
故而皇帝與皇后向來都很優待永定縣主,可以說是極其寵愛了。
如今定興郡王又提這事,不就是明擺著打感情牌麼?
果不其然,皇帝想起已故劉氏,氣便消了一半。
再看定興郡王這老兄弟哭的如此淒淒涼涼,忍不住沉沉嘆口氣,點點頭,「不凡,以後還是要多將精力,放在管教子女身上。」
「永定,往後切不可在外頭肆意胡鬧。」
父女二人哭著
207 玉狐大人被罰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