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歡水推開書生們就往裡走,李小白有些遲疑,但在發覺自己已經被一幫書生堵住退路後,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了。
草廬內是廳堂。
高層聚集,正在商議些什麼,看見魚歡水突然走進來,臉上神情不由得錯愕。
「先生?」
「真是先生回來了?」
能坐在這的都是大儒,有青年才俊,也有老一輩讀書人。
他們很吃驚,魚歡水毫髮無損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他們剛剛才得到三才域傳來的訊息,還未來得及辨明真假。
「是我,沒出么蛾子吧?」
魚歡水背著手,慢悠悠的走到上座,面帶微笑的看著眾人。
上座坐著一中年男人,臉色不怎麼好看,如坐針氈,繼續坐著是對魚歡水的不尊敬,但先生在旁盯著,他不敢貿然起身。
「先生不在的日子,陳師兄將書院打理的井井有條,在八荒域內也平息了幾次紛亂,算是小有貢獻,不落魚米書院聲名。」
「倒是先生被地藏王菩薩拿去,學生們甚為擔憂,商量著營救之策,先生是如何出來的?」
「地府的追兵可是到八荒域了,學生們願替先生一戰!」
一白鬍子老頭眉頭擰巴,老臉上滿是關切之意,恨不能魚歡水一聲令下他就衝出去打仗。
但這只是虛假的表現,在門外時連把門的弟子都知道魚歡水回歸的消息,這屋裡人心裡跟明鏡似的,說出這麼一番冠冕堂皇的關切之語,只能證明其心虛。
問題果然出在書院高層的身上,李小白只希望魚歡水別莽,先保住小命才能找機會逃走。
「師傅,弟子想念您多時」
上座上的中年人適時起身,恭恭敬敬,只是他話還沒說完,腦袋便被一股重力撞擊的險些飛了出去。
「啪!」
魚歡水不作答,轉身一巴掌扇在陳清泉的臉上。
粗暴手段看的場中修士瞠目結舌,他們有想過會被魚歡水識破計劃,但先生的脾氣怎會行此魯莽之舉?
「魚某聽說你在召集人商量對策,想要劫十八層地獄?」
「將書院上下置於刀山火海,乃不忠不義之舉,扇你一巴掌,可有怨言?」
魚歡水居高臨下,不咸不淡的說道。
「弟子不敢!」
陳清泉嘴角溢血,弓著身子,很是謙卑。
「哼,下次再犯,斬了你!」
「明日辦慶功宴,地府高層被殺光了,就剩下地藏王和閻羅王了,魚某凱旋歸來,你等接風洗塵!」
「是!」
「謹遵師傅教誨!」
陳清泉朗聲道。
魚歡水一擺衣袖,從人群中穿行,揚長而去。
整整數個呼吸,大廳依然沉浸在默然的氣氛之中。
直到陳清泉打破沉寂。
「你們怎麼看?」
「感覺他變了一個人,以前骨子裡雖狂人,但不會表露出來,今日表現過於放浪形骸,想必是在十八層地域經歷了什麼。」
剛才對魚歡水錶忠心的白鬍子老頭開口道。
其餘人也頻頻點頭,有相同的感受。
「陳師兄以為,魚先生可曾發覺書院異常?」
「先生剛回書院,怎會察覺,依我之見不如趁此機會架空他,擁立陳師兄為書院主人,先生他老人家隱居幕後即可。」
陳清泉皺眉,踱步:「他肯定發現了,沒時間繼續磨蹭,明日接風宴上,擁我為主,我會讓他同意的。」
另一邊。
書院中心區域的一座雙層草廬中。
有下人提前準備好茶水,二人飲茶。
魚歡水:「瑪德,真出問題了,還好跑得快,要是在大廳里露餡,怕是連走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李小白無語:「合著你剛才那麼淡定的訓斥他們都是裝的?」
「不然咋辦嘛,真動手我修為被封的事兒就暴露了。」
「那陳清泉是你弟子?你怎麼發現他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