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日一鬧,周筱筱和周月月對周翎有了忌憚,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她也就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這段時間以來,周翎不斷調養身體,匯聚靈氣,丹田雖然還沒有修復的跡象,但她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
尖瘦的瓜子臉白皙如瓷玉,兩頰上泛著些許紅暈,一雙剪水秋眸盈盈動人,略有她前世的風采。
周翎明白,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之前,美貌只會為她招來殺身之禍。
所以她每天都用黃粉敷在臉上,又在妝容上做了修飾,看起來……還真是挺丑的。
要尋找修復丹田的方法,自然不能窩在丞相府。
周翎恢復了本來面目,向約茹仔細交代了,就準備出府。
看著自家小姐養好身體之後,逐漸恢復的傾國之貌,約茹別提多高興了。
她就說,夫人當年僅在宮宴上匆匆露了一面,就讓四國英豪驚為天人,她生出來的女兒怎麼可能是醜八怪。
周翎住的落霖院,在丞相府最不起眼的角落,別說侍衛,就連個多餘的下人都沒有。
這樣正合她意,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翻牆出府。
周翎不怕被人認出,任誰都想不到,這個傾國美人,就是丞相府的那個草包醜女大小姐吧。
看著面前的圍牆,周翎不禁想起了,前幾天那個強大、邪魅的少年。
殷慕白說會幫她找到修復丹田的方法,可是轉眼幾天過去了,他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周翎倒也不失望,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指望過那個少年。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在周翎的世界裡,向來信奉依靠自己。
周翎正準備翻牆離開,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她停下動作,故作悠閒地站在原地。
很快,院子裡就來了周亦風身邊的小侍衛。
「大小姐,老爺叫你過去一趟。
」周記雖然叫她大小姐,但臉上沒有一點恭敬的神色,仿佛和這個廢材多說一句話,都會玷污了自己一星武者的身份。
「啪!」周記還沒有看清周翎的動作,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巴掌。
「你個草包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啪!啪!啪!」周記話音未落,臉上又多了三個巴掌印。
他的皮膚本就偏白,這下青紅交加的,那畫面太美,約茹忍不住掩嘴低低地笑了起來。
肇事者坐在藤木椅上,慢條斯理地喝茶,衣服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仿佛從沒起身過。
周翎抬起頭靜靜地望著周記,淡淡地說道:「下次對本小姐不尊,可就沒這麼便宜了。
」對上周翎冰冷的目光,周記只覺得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窟窿,她明明一絲靈力都沒有,卻擁有如此強的氣場,讓人膽顫。
對上她,他連還手的餘力都沒有。
周記腿一軟,下意識地跪在地上,「奴才知錯,請大小姐移步。
」周翎這才滿意地放下茶杯,搭著約茹的手起身,斜瞥周記一眼,「起來帶路。
」周翎清楚,像這樣的高門大戶里,主子若不受寵,奴大欺主是最常見的事。
周翎今天給周記一個下馬威,就是要他明白尊卑之分,順便告訴丞相府里,想欺辱她的那些人,她周翎早已今非昔比!跟著周記來到大廳,周翎看見她名義上的爹爹周亦風、二姨娘林宛娘、二妹周月月、三妹周筱筱都坐在大廳。
庶弟周青莫在外歷練,所以不在府中。
嫡出的大小姐,按理說比大廳里,除了周亦風以外的所有人都尊貴,可見她來了,眾人臉上都是譏諷的笑。
周翎不理會他們,徑自在一個空位坐下,拿起茶盞滑動蓋子。
看著氤氳的熱氣從裡面冒出,她漫不經心地問道:「不知爹爹叫女兒過來,所為何事?」「混帳!你這是和爹說話的態度嗎?」周亦風伸手擊在檀木桌上,上面的茶盞立刻化為齏粉。
他三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絳紅便衣,眉眼是極為英俊的,想必年輕時也是個美男子。
只可惜,他看向周翎的目光里,沒有絲毫慈愛,就好像這個女兒是他人生的污點。
周翎在心中冷笑,周亦風這一掌下去,只碎了杯子,檀木桌還完好無損。
說明他想在她面前立威,卻又捨不得好東西。
由此可見,她這個女兒在周亦風心中分量,還真不是一般的輕。
周翎沒有起身,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惶恐不安地望著周亦風,「女兒的娘親去得早,不曾有人教導過女兒規矩。
」言外之意就是,我這樣對你,是你這個當爹的教導無方,怪不得別人。
「你!」「老爺,消消火,別忘了咱們今天的正事。
」二姨娘起身拉住周亦風的衣袖,楚楚動人地望著他。
二姨娘雖是姨娘,但周府上下人人都知道,自從夫人去世後,這府里當家的就是她了,下人們早就把她當主母看待。
二姨娘三十出頭,一張鵝蛋臉保養得極好,看起來頂多二十五歲,一臉妖態,柔媚入骨。
身上穿著一套廣袖水仙裙,上面用金絲繡滿了振翅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