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辦?我們是逃還是……」林氏和倪光譽這兩日都沒有心思找金豬,惶恐得不得了。
柯楚楚也有些發急,沒回答他倆,趕緊讓泠兒送信給烏帕,沒得她的命令,不准把京城裡的火炮毀了。
一旁的倪光譽聽得這話差點跳腳,他現在不比以前,已沒了退路,只能死跟著秦王,急道:
「夫人,你京城有人作內應,為何不讓他們將火炮毀掉?」這不是傻嘛!留著新皇用來殺他們麼?有病!
柯楚楚吩咐泠兒即刻送出去,轉頭對他正色道:「這些事情,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
噎得倪光譽臉色由紅轉青,又急又怒無法控制,聲音也高了起來:「夫人!柯楚楚!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柯楚楚厲聲喝道。
「相公,別吵……」柯楚楚的大喝讓林氏驚了一瞬,生怕她發怒用法術害她夫君。
「你二人若是不想死,就趕緊按我指的地方找金豬去,找到了金豬,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柯楚楚說完就閉上眼睛,顯而易見是在趕人了。
林氏結結巴巴對倪光譽說:「夫人肯定不會騙我們的,她……她也在這兒呢。得相信她,咱快去吧。」
林氏這話其實是在說給柯楚楚聽,她不得已睜開眼,對林氏點了點頭:「對,找到金豬,保你二人一世富貴。」
倪光譽半信半疑被林氏拉著走了,繼續揣著黃金買老豬。這些天來就沒有絲毫起色,連三年以上的豬都沒有,別說十年。不過,沒養過豬的倪光譽倒是了解到,豬戶能將母豬產崽的日子說出個一二三來。
反正,柯夫人說她看到豬就能測算出是不是她要的那一頭,找到再說,剩下是她的事情。
找吧,最後信她一回。盡了全力,實在不行也不能怪他。
......
柯楚楚拿著炭筆在紙上胡寫亂畫:趙蘊占據了閩粵兩州,文仲勛拿下了大半西北,餘下的地方人心也已鬆散形不成氣候。穩得住!萬事俱備,只欠金豬。
「轟——」柯楚楚手一抖。屋外的泠兒又衝進來。
此情此景,如同回到了在喀什城被趙慕炮兵圍困的那幾日,柯楚楚疑惑地望著泠兒。
「夫人,您聽是不是隔著很遠?」
「對,怎麼回事,這就打起來了?」壺州不仍是趙慕的地盤嗎?
「夫人,您別出來,我出去看看。」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泠兒才進來,沒好氣地說道:「趙慕的炮兵還隔著百十里地呢。」
「那炮聲?」
「聽說是什麼炸膛,死了五十多人,有個商客說這火炮在羅韃也炸過。夫人,炸膛是什麼意思,和爆米花那長爐子有什麼區別?」
柯楚楚無意識地搖頭,她在想事情:離壺州只有百十里地,離文仲勛的地盤也不過三百里……但願倪光譽能快些將金豬尋到,做法還需要留出時間。
「乙卯乙丑月癸亥日戊午時……乙卯乙丑月癸亥日戊午時……」倪光譽煩躁搓頭,什麼年月了,還有哪頭豬能活十年,就算能找到,它就一定是那個時辰生的嗎?
誰他娘的能記得!
「官人……」林氏忙改口:「相公,夫人以前時常提這些無理的要求嗎?」
這一提醒,倪光譽又記起了從前,哼!柯楚楚無理取鬧的時候還真不少。
「有些倔吧,她從不考慮旁人的感受,我舅舅舅母就這一個獨女,幼時寵的啊。」倪光譽嘆口氣:「她現在有了本事,倔起來更……」
林氏轉念一想,打斷他:「相公,您道夫人有些本事,難不成她相信您能找到?」
見倪光譽認真看過來,林氏又道:「看樣子她很急,當然也希望快些尋到,沒道理讓您做無用功
。我看,咱們還是快些去尋吧,按她說的先上富人家去找,找到算是大功一件吧。」
倪光譽暗道還沒自家太太想得透,趕緊催林氏找一件最奢華的長袍出來。有道是世人先敬羅衫再敬人,要扮個富商,總得扮得像那麼回事。
這個年景還敢將綾羅綢緞披上身的,多半都是有大來頭,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