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大車店的小夥計打著哈欠揉著眼睛,出來給趕大車的客人添餵馬料,回來卻發現有掛馬車下面還蜷縮個人一動不動,慌張的跑去招呼老闆娘 。
小夥計敲著窗戶喊:「老闆娘,不好了,院子裡的馬車下躺著個人,一動不動我尋思是不是死了,你快出來瞧瞧吧!」
裡面傳出一個潑辣的女聲,「吵什麼吵,一大清早,你就吵吵把火,老娘還沒有穿衣服呢!」
不一會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濃密的頭髮遮住了半張臉,身材倒也標緻,趿拉個鞋,手裡提著個燒火棍。站那細高嗓門喊著小夥計,「豆子,那個死倒在哪個馬車底下呢!」叫豆子的小夥計指了指馬車下頭不敢靠前。女人數落著小豆子,「就你這熊樣,小膽沒有豆包大,還叫個爺們!"
女人走到近前,彎腰探頭向馬車下一望,果真有個男人躺在那,她用燒火棍伸進車底下,就捅了捅二哥的後背,二哥哼唧一聲。
「這人也沒死呀,豆子把他給弄出來!」豆子一聽這人沒死就不害怕了,拽著二哥胳膊從馬車底拖出來。
女人看了看泥地上面色蒼白,嘴唇發紫的這個人。「豆子,把他背進屋去!」小夥計嘟囔著,「還要我背著他,老闆娘,往哪背啊這人!」女人用燒火棍敲打了一下豆子的頭,「怎麼的,還要我背麼,把他弄到後屋!」
豆子一口氣把二哥背到後屋放到板鋪上,女人給拿了床被,把二哥蓋好,女人讓豆子跑腿去找王瘸子來給他診治病,招呼後廚的杏花給煮點稀粥。
很快,王瘸子被帶來了,他給二哥把把脈看看舌苔,對女人說,」徐老闆,這個人就是受寒了,有點頭腦發熱,吃下我開的方子,保證他三五天就能好轉!「
二哥勉強支楞起身子服完藥,向女人說感謝,女人卻擺擺手說道:「現在你先不用謝我,我是開門做生意的,從不做賠本買賣,我不救你吧,我於心不忍又不人道。你在我這兒先把病養好了,你看見我院裡的那木頭垛沒有,那堆木頭歸你給我鋸了,劈成劈柴,垛規矩了,然後你就可以走你的,咱就兩不相欠!」
二哥連連點頭,「這樣更好,我這輩子就怕欠人家的太多還不上,就依你徐掌柜!你說咋著就咋著,就算這一年都給你白扛活,我都認了!」
杏兒捧來熬好了稀粥,端來要給他喂,二哥說什麼也不肯,堅持自己來,喝了倆二大碗。女人說她開始要忙活了,和杏兒轉身出了屋。
喝完粥,二哥感覺身子漸漸暖了,瞌睡蟲也來了,就迷迷糊糊的睡去。
銀強被吵醒已是中午,唐九帶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往屋裡搬家具,銀鳳趕緊去幫忙拎點小物件什麼的,銀強也趕忙爬起來。人多手勤很快就把所有東西安置好,替換掉的舊家具舊物品扔在院中,喊來個拾破爛的老夫婦,連連稱謝不嫌棄用手推車都運走了。
唐九對銀強說:「唐先生,要見你,要安排你個事做!」
銀強跟著唐九出門,叮囑妹妹要注意安全,一個人在家鎖好房門。唐九呵呵笑了。「在我們這地界,你是唐先生的人,一根草別人都不敢動,兄弟你多慮了!」
來到樂善堂,穿過前廳,唐先生坐在後廳的沙發上,一根未點燃的香菸在右手轉來轉去,面色凝重,在思索著什麼。桌上一盞茶冒著絲絲熱氣,看見銀強來了,把煙扔在桌上,把茶杯端起來,吹了吹呷了一口。
「兄弟昨晚睡得可好,今天我有個差事替我取一批貨,一會兒唐九帶著你去!「銀強趕忙上前回答,「昨晚睡得可香了,要是沒有唐先生,我們兄妹倆可是要睡大街上要飯吃!有什麼事您就吩咐吧!」
唐先生翹起二郎腿,清了清嗓子,「兄弟,我可有言在先,我讓你運的這批貨,你不能偷看貨是什麼,也不要問什麼為什麼,你可能辦到?」
銀強痛快的表明,「唐先生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保證不問也不看!「」唐先生對唐九使了個眼色,唐九遞給銀強一把南部14式手槍(俗稱王八匣子)。
接過槍,唐九就帶著銀強出了東城門,走了有十里路,進了山。就看見有三個人在大樹下坐著歇息,唐九對領頭的說,「貨呢,唐先生讓我來取貨!」
就看見有人從大樹根下拿出用麻繩捆的兩個小包,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