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顧媽顧爸沒有回家前,蘇逸夏就走了。按照蘇逸夏的說法,她這是被自己哥氣的,這口氣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緩過來,回去繼續和失去理智的兄長較量。
顧暖想,要是蘇逸夏不是學金融的,可能還沒有這麼疼的割肉。畢竟,蘇逸夏比普通人更懂得商品的投資價值,明眼看著的虧本生意要做,依了等於割自己的肉。
當然,蘇逸夏第二個目的,千里迢迢來找她顧暖,除了內心在吳子聰這件事上的愧疚想彌補以外,更看重的是顧暖這個朋友。不想失去她顧暖。
&拜。」蘇逸夏跳上汽車時,向顧暖使勁兒招手。
伴隨長途汽車的緩慢出站,看著蘇逸夏美女的眸光逐漸消散,只剩下一雙眼睛,是從昨天開始一直盯著她顧暖。
昨晚想了一晚上,顧暖都想明白了:錢,哪裡是輕鬆可得的。要是如此,世界上億萬富豪滿街跑了。沒有人因為錢苦到三餐都吃不飽。
等著那個娃娃臉的男人走了過來。近距離看,只覺這男人比她昨天看到的,全身更為金貴的模樣。
人長得俊俏有模有樣不說,那身西裝,純手工的,顧暖保守估算,他身上這一套價格,至少幾十萬都有。
這樣一批人,三十萬買邱三姑的鬼屋,邱三姑真的是——連對方穿的多少錢衣服都沒有看出來,瞎眼。
張小鏈在她的眼睛對自己西裝上口袋插著的一支筆看時,眯起眼睛彎彎的笑了笑,好像兩片月牙似的,說:「顧小姐,喬先生想請你過去親自談談買賣合同的問題。」說著,想起了她聽不見,抽出口袋裡的鋼筆在隨身攜帶的便條本上給她寫幾個字。
寫完,給她看。
顧暖掃了一下,說:「還是去那屋子?」
&的,喬先生沒有走。」說罷,張小鏈招手,示意讓不遠處的司機把要接她去的車開過來。
是一輛漂亮的白色賓利,好像富豪養的捲毛狗一樣一枝獨秀行駛在大馬路上。
張小鏈給她拉開後車門。顧暖坐了進去。
賓利朝邱三姑的鬼屋開過去了。
這事兒儼然邱三姑不知道。這些人,只是單獨找她,沒有想過找邱三姑。顧暖在車上初步推算著。
按理說,邱三姑才是那塊地真正的主子,如果他們找邱三姑談,會更直接些。可這些人不這樣做,應該是看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把她這顆釘子先拔掉,邱三姑那邊,怕是糊弄不下去了。
做好這些心理準備的顧暖,當然是盤算接下來要打一場硬仗了。
抵達鬼屋下方的山腳,車開不上去。下了車,顧暖沿著山道往上面爬。張小鏈和司機跟在她後面。到了門口,和昨天一樣,李斯同給她打開鐵門。
顧暖踏進門口之後,自然地仰頭看了下樓上的窗子。這回,上面的窗簾拉開了一半,一個秀拔的白色身影佇立在落地窗旁。
優雅的銀條襯衫,灰色的西褲間著銀絲,腳上一雙養眼的白皮鞋。
油墨的劉海微微向上揚著,一雙眼型極為好看的眸子,帶著幾分複雜的顏色,微微低著,像是在俯視底下所有的人。
他那隻白皙的手一隻插在褲袋裡,一隻舉著一杯白色的咖啡杯。
這樣看,比起昨天戴墨鏡裝逼的姿態,多了一分商業精英的色彩。
顧暖微微擰了起來的秀眉,明顯是對眼前這個男人,這些人,都沒有太好的初次印象。或許是敵手的關係,也或許是,這些人給她的初次印象本就不太好。
&顧小姐。」李斯同對她很是客氣的做了個手勢。
顧暖很明顯的感覺到,昨兒和今兒一比,截然不同的招待方式和目光。昨兒,這些人無疑是不當她顧暖為一回事的,今兒,卻完全不同了。
不要以為這些人,不鄙視她顧暖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姑娘就算是好事了。不,不是什麼好事。好像她顧暖昨天根本不把他們鄙視她放在心頭上一樣。她甚至有點慶幸他們不屑她呢。因為,在商業談判中,對手越輕敵,無疑對她來說越有利,可以打到對手措手不及。
現在,李斯同對於她平等的一種看待,其實是帶著一種同行里的警戒,等於是戰鬥力全開打算來對付她了。
顧暖承受了這迎面而來的幾分壓力。李斯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