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條普通的仙兵,哪知接到手中之後卻發生了如此神異的變化,雖然她仍然看不出來此鞭的材質和威力,可那種血肉相聯的凝實感以及通過魂識隱隱感應到的神秘力量,哪怕她對仙兵的了解少得可憐,卻也隱約能察覺到此鞭怕是一件了不得的異寶。
意念落到這裡的,紀墨再看手中的鞭子時,目中不自覺的露出駭然之色,這位老人倒底是何方神聖?為何他隨便拿出來的一條鞭子就是異寶?最讓她不安的是此物仿若天生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忽然間,紀墨心頭莫明生出一種,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算計和掌握中的不適之感。
&頭,吃完了麼?吃完了就陪我老兒出去轉悠轉悠,我老人家初來太阿城,對這裡不太熟悉。」花胡老人對紀墨目中的驚駭和懷疑視若無睹,也沒有理會滿目狐疑的打量著自己的喬子木,他翹起兩撇鬍子,像使喚自家孫女般對紀墨道。
&完了,喏,喬掌柜,這是飯錢,老先生,咱們走。」紀墨剛收了這麼份奇怪的大禮,心頭正如坐針氈,聞聲立即站了起來,將飯錢放在桌上,招呼著花胡老兒一同離開了悅豐樓。
出了悅豐樓,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紀墨正尋思著該如何開口,那花胡老兒已先一步搶過了話頭:「丫頭,認識我的人都稱我為三修老人,至於本名。太久不曾用過,連我自己都忘了,你現在心中是不是對我充滿了懷疑?」老人在說話的時候,腳步也停了下來。
&錯,前輩的作為確實令晚輩十分不解!」紀墨雖有些驚愕老人的直白,不過她本身就是個直腸子的人,難得別人不繞彎子,她自是樂意配合,她見老人停住了腳步,自然也就跟著停了下來。十分坦白的接過了老人的話頭。他們倆明明站在路中央,可周圍不斷從他們身旁而過的行人卻仿若完全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呵,你心中疑惑,乃是人之常情。別說是無緣無故的受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異寶。我之前無故收了你一壺酒。都差點要懷疑你是否故意在巴結我呢,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先介紹一下我這名字的由來吧。你可知我為何被稱為三修老人?」老人呵呵笑著接過紀墨的話頭,並略帶捉狹的反問了一句。
紀墨連三修老人的名字都沒聽過,又哪裡會知道他名字的來由,自是搖頭,好在三修老人也沒打算她能回答自己,語氣微微頓了一頓,又接著往下道:「我老兒一生,只有三樣愛好,一是酒,二是肉,三是器,身為仙人,酒肉不過是穿腸而過的俗物罷了,可我老兒一生卻是離不開這兩物,師尊曾認為我墮於這兩欲之中而不能自撥,實是不曾修好之故,所以,給我命名二修,後來,除了酒肉之外,我又迷上了煉器。」
&著我煉製的仙兵慢慢打出名聲之後,大家覺得我終於幹了一件正經事,想給我取個響亮的名字,我之前的名字是二修,此名又是已故的師尊所賜,我不忍捨棄,既然煉器成了我的立身之本,也算是我的一種修行,如此,我便給自己給自己命名為三修。」
&修前輩,那這條鞭子是?」紀墨聽得怔了一怔,她雖然搞清楚了三修老人的來歷,可她心頭的疑惑不但沒有解開,反而愈發的不解,就算此老是名揚諸界的煉器大宗師,也不至會早早給自己這麼個不起眼的人小人物準備好一條鞭子吧?
&誤會了,此鞭並非我所鑄造,我之前的話並非敷衍你,它確實是我無意中得來,說起來,我之所以會走上煉器這條路,皆從我得到這條鞭子開始,若不是它,我大概終於一生都只是個沉迷於吃喝的痴人,雖然現在也是痴人一個,但好歹會了一樣枝藝,讓師尊離去之前,對我放了心。」三修老人一眼就看出了紀墨心中的疑問,不待她開口,就搖頭否決了她的猜測。
&既是前輩無意間得來,卻為何會與我……」紀墨仍然不明白,她的眉頭不自覺的擰得更些了一些。
&個你不必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若非你拿到鞭子之後立即引動了鞭魂的共鳴,魂識出現了波動,我都不知道它竟然能與你的靈魂完美契合,我之所以會給你這條鞭子,只不過是曾在得到它的時候受過鞭魂的叮囑,它的意思很簡單,它可以傳我煉器之道,但我卻要答應幫它尋找它的主人。」三修老人道。
&輩又如何得知,我就是此鞭的主人?」紀墨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