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允愕然抬頭向伏騫這兒望去,這時伏允身後的衛士俯身過去向伏允介紹了段達的情況。看段達一身漢人打扮,伏允明顯對段達有好感,沒有答應白雲飛的邀戰,反而問:「白先生和這位段小哥有什麼恩怨呢,本王是否可以做個和事老?」
白雲飛道:「這個和事老王上只怕做不成了,他們關中劍派手上沾了我師門之血,只能以鮮血來清洗。」
段達這時想起朵朵說自己的師伯曾經殺了雲帥的兄弟,看來白雲飛定然和此人關係不淺。
段達正待徵求伏騫的意見,忽然感覺一雙小手按在自己腿上,轉頭望去,見朵朵正以仇恨的目光看著白雲飛,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段達胸中怒火熊熊而起,長身而起道:「多謝王上美意,我關中劍派創派至今,無數子弟喪身疆場,武林爭鬥而死者也不在少數,但是卻沒有畏敵怯戰者。」
然後轉頭向白雲飛道:「刀劍無言,白先生做好死亡準備了嗎?」
及到段達和白雲飛相對而立在場地中的時候,段達知道伏騫絕對沒有完全給自己交底。這白雲飛往那兒一站,精悍的氣勢隨之而出,而且法度森嚴,幾乎無隙可乘。
白雲飛雙手各持一錘,自然的站在段達對面,從他走向段達時從容的樣子,幾乎很難看出他雙手各持的是近百斤重的錘子。
段達幾乎可以肯定,這一仗自己如果不能迅速取勝,讓白雲飛把這一對鋼錘舞起來,以錘子的重量和舞動時所產生的慣性,所向披靡,自己將陷入被動挨打局面。伏騫說這白雲飛天生神力,那自己處於久守必失之下,幾乎是必敗之局。
段達立即決定趁這白雲飛不了解自己的這一點,利用八卦掌身法靈活的優勢和白雲飛在三五招之內分出勝負。
白雲飛輕蔑的對段達說:「小子,只要你現在向我磕三個響頭,並承認你們關中劍派劍法不行,我就放你一馬。」
段達知道他這是要在氣勢上打擊自己,使自己失去取勝的信心,即使自己認輸,他也絕不會放過自己。
於是段達哈哈一笑,單手執劍道:「白先生真會開玩笑,此劍名為赤霄,乃恩師所賜,如果白先生能逼我拔劍,就算我輸了。」
白雲飛竟然沒有因這樣的話而憤怒,而是說:「念在你是後輩,讓你三招。」
段達知道這白雲飛絕對是身經百戰,想在言語上逼他失去冷靜已是很難做到。索性不再言語,站在白雲飛對面和他比耐性,自己乃剛出道的新人,如此對峙下去,丟人的絕對不會是自己。
半柱香功夫過去了,白雲飛仍然沒有出手,段達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性。待到最後,段達索性閉上雙眼,表面一片悠閒狀,其實已經收緊全身毛孔,皮膚也高度敏感起來,隨時可以雷霆一擊。
悠忽間段達有了處身於黃河水中的感覺,身邊無所不在的風就是那奔騰的河水,甚至能通過周圍人的呼吸情況判斷其所處的位置和情緒如何。
伏騫的呼吸深厚悠長,帶動的氣流微乎其微,只在段達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有一剎那的變粗,然後立即恢復正常。
朵朵的氣息明顯要粗重好多,而且在段達閉上眼的瞬間她幾乎驚訝的要喊出聲來,後來靠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阻止聲音傳出。
從頭到尾伏允和申屠明的呼吸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段達知道自己先前判斷失誤了,伏允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四周感覺越來越清晰,段達幾乎能從風中勾勒出每人的形狀,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段達對面的白雲飛在段達閉眼時呼吸有一兩秒種的改變,隨之變的平和。段達知道這只是表象,這白雲飛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會對自己出手,因為他心臟的跳動的就像投入水中的一枚石子,在空氣中盪起層層的波紋,這些波紋正在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擴散。
最後還是白雲飛先忍不住,段達感到有那麼一刻白雲飛胸前的空氣猛然砸開,並聽白雲飛一聲暴喝:「小子無理,欺人太甚!」
這一聲暴喝把段達從那種感覺中震了出來,段達顧不得惋惜,忙睜開眼睛,白雲飛已經以手持錘平伸向自己搗來,另一手持錘子藏於身後。
段達持劍使出關中劍派的蒼松迎客,在劍和錘交擊前瞬間化直刺為橫擊,大錘以一絲只差擦著段達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