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非典這個東西的影響力,蘇羽承認自己在一開始的時候估計過低了。/尤其是當衛生部長因此下台的時候,他才真正的感覺到烈性傳染病的可怕:連部長都因為這個病下台了,那麼它一定很厲害。
不過具體多厲害,還是要看一看群眾的表現。蘇羽和陳好去領結婚證的那天艷陽高照,但剛一上大街就感覺到一陣陰風襲來。半個月沒出門一直悶在家裡打麻將的小兩口看著大街上稀稀落落的人們低著頭戴著口罩匆匆而去,半分昔日京城的繁華熱鬧景象都沒有,當時萬分驚訝。
而原本應該是擁擠的公交車也變得稀稀落落,讓人甚至有些不適應。
兩個人坐在後面,蘇羽低聲對陳好奇怪的說:「這個非典型性肺炎,就真的這麼厲害麼?現在人人都戴口罩,咱們是不是也買一個去?」
陳好點點頭說:「聽電視上說挺厲害,現在每天都死人。不過他們戴的口罩挺漂亮的,回來我要多買幾個留著備用。」
蘇羽想著什麼,突然被一陣灰塵嗆在嗓子裡,於是輕輕的咳嗽了幾聲。這幾聲咳嗽不啻于晴天霹靂,公交車上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他,然後一窩蜂的向前跑,甚至沒有座位了寧可站著也不到那空空蕩蕩的後面去。
「有些搞笑了。」蘇羽被人看得有些慍怒,毫不客氣地回瞪回去,低聲說,「他們這是幹什麼?我不就是咳嗽兩聲麼,至於這麼嚴重麼?」
「肺炎麼,自然要咳嗽。所以他們都害怕你傳染。」陳好不以為意,目光放出去看著外面少了兩成多車輛的路上,說,「讓你打車還偏要省錢,這下好了,全都跟躲瘟神一樣躲你,丟人啊。」
蘇羽嬉皮笑臉的說:「你慌什麼,這樣不更好,又寬敞又明亮,你一個人坐兩個座位還不行?」
陳好看他一眼,幽幽的說:「今天拿了證以後咱倆就算是定了名份了,我就是你老婆了,你就是我老公了。不過以後在外面別滿嘴轉文的叫什么娘子賤內之類的玩意,聽著噁心。還有,咱倆結婚之後老老實實的男主外女主內,大事歸你管,小事歸我管,明白沒有?」
蘇羽這個時候偏偏不長眼,說:「那麼,我那張卡,就給我吧?反正我主外,這些大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陳好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嘆一口氣,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什麼叫做大事和小事,什麼叫做男主外女主內。
等到了民政局,蘇羽才算是解脫出來,鬥志昂揚的領著陳好的手邁著方步走進去。不過過了一會兒蘇羽又狼狽的跑了出來,打車回家拿戶口本。
陳好在那等得無聊,就跟那清閒的登記員聊天:「這都快到五一了,卻也沒個人來結婚,都是那個非典鬧得。今天我來的時候跟我們家那位在車上,就這麼咳嗽一聲,嚇得滿車人亂跑,逗死了。」
那個女登記員也是咯咯咯的笑,不過看看資料,說:「這個蘇羽,肺上面有傷?」
陳好點點頭,說:「是啊,好幾年以前出過車禍留下的毛病。不過動一次手術之後就好了,現在跟沒事人一樣。」
登記員很嚴肅地說:「不過還是要小心,聽說這個非典就是在肺上出毛病,平常人得了這個病還是九死一生,要是你們家蘇羽趕上了……沒準的事情,我這是跟你說心裡話……沒準就過去了,是不是?所以說,一定要小心,出門戴口罩,回家多喝藥。對了,你知道現在出了專門防止非典的特效藥了麼?」
陳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不過還是她的話順著往下說:「不知道啊,好喝麼?」
「當然不好喝,不過良藥苦口利於病麼,我這裡有一瓶,你要麼?我看你挺好的姑娘,就送給你吧。」說完左右看一看沒人注意就從桌子底下變戲法似的拿出來一個玻璃瓶子,裡面裝著黑乎乎的藥水緊張的遞過來。
陳好好氣又好笑,心想老娘在明月公司裡面也算是混過的,這等事情要讓王文達遇上了肯定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讓他賣了還樂不支的替他數錢。笑了笑說:「謝了,不過不用您來,我剛在門口藥店買了一瓶。」說完從包里拿出來一瓶撕了標籤的礦泉水,放在桌子上。
「我這個比外面賣的有效,這是衛生部裡面專供的進口藥。」那個登記員不死心,低聲偷偷摸摸的繼續說。
竟然連這個都扯出來了。陳好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