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向前推進一些。
為防萬一,紀清晝並未在山頂處測試沖水棍,而是往下走了一些,站到一塊向前突出的崖壁邊,抬起手中青竹。
這個動作有點怪怪的。
紀清晝腦海中莫名閃過巴啦啦小魔仙之類的咒語,她趕緊將那些畫面從腦海中驅逐,手指下壓,青竹另一端稍稍往下指。
禿毛小雞說,沖水棍並沒有其它功能,只能放水,但因鍛造它的人有幾分本事,所以僅需注入一點靈力,便能啟動。
即便紀清晝是築基期,也可以使用它。
按二妖說的,紀清晝隨意往沖水棍里注入一點靈力,激活了它。
下一秒,青竹另一端,綻開一個藍色圓形法陣,交疊的繁複花紋有序運轉,極為絢麗。
紀清晝還未反應過來,耳邊突然響起如山石炸開的轟鳴水聲!
「轟隆隆!」
指尖大小的法陣倏地擴大,從中迸發水流,似山洪呼嘯,直衝山崖之下!
速度之快,水流之迅猛,饒是刺骨山這般冰寒的地界,也沒能第一時間將其凍結。
紀清晝差點爆出粗鄙之語,趕緊中斷法器運行。
望著下方綿延數百米,被凍結成冰的水流,紀清晝脫口而出:「你們管這個叫沖水棍?!」
我信你們個鬼啦!
你們兩個小妖怪壞滴很!
紀清晝趕緊收起法器,迅速跑回寒獄,假裝無事發生。
只要她不被抓現行,那此事就與她無關。
然而,撒腿就跑的紀清晝沒能發現,在那厚厚冰層下,一個人影僵硬地定格其中。
「剛才那邊是不是有聲音?」
另一隊巡邏弟子中有人發問,「我好像聽見水聲了。」
「這兒還能有水聲?我掐個水訣都會被凍住。」
另一人擺手,「肯定是你幻聽了。」
「我好像也聽見了,兩人總不能是幻聽吧?」
又有人想到什麼:「那邊好像是陶師兄巡邏的方向,莫非遇上事了?」
「這裡除了咱們,也只有被關押的弟子了。」
有人接過話,「最近被關禁閉的,也就靈藥峰的紀師姐吧?她遭了那般刑罰,如今身受重傷,也不是愛惹是生非的性格啊。」
「如果不是紀師姐,莫非潛入敵人了?」
另一人提出質疑。
眾人心中一凜,前些日子無量宗出了位魔修叛徒的事,讓他們耿耿於懷,聽聞此話,皆戒備起來。
「你們兩個出去報信,其餘人隨我去看看情況。」
小隊長立刻發下指令,眾弟子分為兩波,她帶隊朝聲源處尋去。
尋摸了一會,小隊長立刻發現那截如斷流一般的冰層,短短時間內,已經覆蓋了一層雪,乍一看容易被忽略。
「那邊不對勁。」
小隊長制止其他人上前,她警惕地盯著前方,「好像真出事了,也沒看見陶師兄,我們還是等執事來吧。」
他們都是鍊氣期,陶師兄已經築基初期,若陶師兄都對付不了敵人,他們過去也是送菜,不如原地等待。
與此同時,冰層內。
被水流衝擊的瞬間,陶師兄只覺眼前一黑,冰冷的洪水在他臉上胡亂拍打,幾乎立刻就將他給打暈了。
緊接著又被冰封,他足足過了半刻鐘才恢復意識。
好在築基期的肉體已然脫離凡人範疇,即便半刻鐘不呼吸也沒事。
只是身體被凍住,他無法用掐訣或拿出靈器助自己脫困,甚至連轉動眼珠都做不到。
低溫使他的靈力運轉都比平時慢了幾分,他只能被凍住,一動也不能動。
築基期只能短時間不呼吸,若再這樣下去,他會被憋死的!
等等!有人來了!
陶師兄放出神識,發現與他一同巡邏的小隊來到附近,他欣喜若狂,快過來!快過來!我就在這裡!我被凍住了!
看著那隊人越走越近,陶師兄心中生出希望。
然而,在他狂喜時,那隊人忽然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