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晝剛要說話。
忽然,叛逆小黑蟲跳了出來。
叛逆小黑蟲疑惑地說道:「小紅,你們三個人都進了同一個鏡花水月,那這個鏡花水月所提取的記憶,又是誰想要改變的遺憾?」
禿毛小雞:「她都不記得我們,哪裡記得這些?鏡花水月會遮蔽入鏡者的記憶,只有當入鏡者產生想要恢復記憶的強烈情緒時,才能衝破迷障,拿回記憶。」
然而,這種可能性極小。
入鏡者被遮蔽記憶後,只以為如今所記住的,就是一切。
哪裡會產生什麼強烈的,想要拿回記憶的情緒?
叛逆小黑蟲:「小紅已經知道她忘了三年的事,也無法衝破迷障嗎?」
「那得看她自己了。」
禿毛小雞的話意有所指:「看她信不信她真的失去了三年的記憶。」
紀清晝已經忘掉了她們。
從先前的對話能看出來,紀清晝視她們為陌生人,還會試探她們,並未全信她們的話。
至於對禿毛小雞的感謝,比起信任,不如說是紀清晝的希冀——
她希望,在她不記得的時候,水渡塵真的傷愈恢復了。
只是,這個事實對叛逆小黑蟲來說,有些殘忍。
他將紀清晝視作最好的朋友。
若他知曉,紀清晝現在當他是陌生人,肯定要難過。
禿毛小雞便沒有點破。
「叮咚。」
這時,紀清晝發來了新消息:「我陪大師姐回家探親,並不在宗門,無法向我三師兄面對面確認。」
若她現在要求虞笑笑返航,回去看水渡塵的血是什麼顏色,虞笑笑必定要問詢她理由。
她還無法確定聊天群的存在,到底是真實,還是心魔,抑或別的什麼東西。
一個不好,虞笑笑指不定以為她心魔發作,無法自拔,拿法陣將她囚起來。
屆時她就真什麼也做不了了。
更何況,如今回去確認了水渡塵的血液顏色,其實幫助也不大。
因為水渡塵與她一樣,都是入鏡者,忘記了三年間的事,把這裡當做現實。
按照聊天群的說法,入鏡者會將血液顏色等異常視作尋常,還會忽略生活中諸多不合理之處。
而她之所以能接受這些,不被鏡花水月蒙蔽,怕是與聊天群的特殊有關。
紀清晝:「鏡花水月里什麼時候會出現危險?」
她現在無法與水渡塵會合,但得提醒水渡塵防範。
草:「當你第一次倒轉時間,發現可以彌補遺憾時,若你沉浸其中,你便會開始與鏡花水月融為一體,越是沉溺,便越是無法離開,直至你徹底成為鏡花水月中的一員。」
頓了頓,她沉聲道:「這個過程,可以通過血液顏色分辨。」
紀清晝瞭然:「當我的血液從紅色轉為紫色,便是我開始融入鏡花水月的徵兆?」
草:「是的。」
紀清晝拿出聞訊玉令,找出了水渡塵,給他發去消息:「三師兄。」
水渡塵:「在的。」
他回復的速度有些慢。
身體的不適,令他行動遲緩。
儘管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小師妹的消息,他也無法很快回復。
紀清晝知曉這點,所以每次都會耐心等待水渡塵回了消息,才與他繼續說下一句。
她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可能會覺得我瘋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沒瘋。」
這話若說給虞笑笑聽,虞笑笑肯定會當她瘋了。
倒不是虞笑笑不信她,而是她今日在虞笑笑面前表現出太多異常,只能收斂些。
水渡塵:「你說。」
他勉強扶著床沿坐起,皺眉盯著聞訊玉令,面色嚴肅起來。
與紀清晝認識這些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紀清晝發來這樣異常的信息。
要知道,即便紀清晝心魔纏身時,都不至於如此。
小師妹怕是遇見什麼大事了。
紀清晝:「告訴我,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