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幼稚鬼簡直讓人一時語塞。
蕭逸雲架不住這二人莫名其妙的性子,只是瞧蕭歲歲不大開心,便把人攬到了懷裡:「你方才不是想學琴?皇兄教你。」
蕭歲歲點頭,在蕭逸雲的教導之下,把手放在了琴弦上,輕輕的彈了兩下。
琴弦韌性十足,但又有三分恰到好處的柔和,剛好就能彈出清澈的琴音。
蕭青楓忽然半蹲,閒來戳了戳蕭歲歲紮好的小髮髻:「蕭歲歲,你的頭髮上有一隻會咬人的蟲子。」
蕭歲歲嚇得飛撲過去抱住了蕭逸雲,瑟瑟發抖道:「皇兄,你幫我把蟲子抓下來,我有點害怕。」
「嗯?好。」
蕭逸雲扶穩蕭歲歲,在她的髮髻里尋找著蕭青楓口中的蟲子。
可這找來找去的,也未發現什麼活物,更別說是什麼會咬人的蟲子了。
蕭逸雲有些不解:「皇兄倒未找到那只會咬人的蟲子,可能是剛才的時候飛走了吧?」
半天下來,蕭逸雲什麼都沒有發現。
蕭青楓的嘴角微微上揚著,他冷哼一聲,笑道:「這才叫騙人。」
簡直不是一般的幼稚。
蕭逸雲被蕭青楓氣的有些不得,用手指輕輕擦去蕭歲歲眼邊嚇出的淚珠:「皇妹,別哭了,父皇是在和你開玩笑呢,並沒有什麼蟲子。」
他不由得感嘆,他們這些皇子似乎就從來沒有機會目睹蕭青楓還有這樣的一面,竟還是沾了蕭歲歲的光。
可見蕭青楓還是很疼她的。
蕭逸雲羨慕的看著蕭歲歲,又心生恍惚,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備受疼愛也是應該的。
蕭歲歲卻不肯再輕易相信蕭青楓,堅持認為蟲子還在:「那蟲子一定是鑽進歲歲的衣服里了,它會咬人的,歲歲要把她揪出來。」
說著,蕭歲歲便打算在眾人面前開始脫衣服捉蟲子了。
蕭青楓臉色陰沉,按住了蕭歲歲不安分的小手,嚴聲道:「好好穿著衣服,你是胤州的公主,要注意形象!」
什麼形象不形象的,能有她就快被蟲子咬了重要嗎?
蕭歲歲急的開始大哭,委屈唧唧的罵蕭青楓於無形之中:「爹爹好狠心,就因為歲歲說錯話了,就要讓歲歲被蟲子咬死,不讓歲歲捉蟲子!好兇一男的!」
蕭逸雲一時有些苦笑不得,在蕭歲歲的頭頂摸了兩把,細聲去哄她:「父皇真的是騙你的,傻丫頭。要是真有什麼會咬人的蟲子,父皇他難道還會眼看著那蟲子落在你的身上而坐視不管嗎?父皇他就是想逗逗皇妹罷了。」
他哄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得見小可憐抽了抽哭紅的鼻子:「爹爹好兇,不是很想理你。」
蕭青楓冷不防的遭人嫌棄,便也有些嘴硬:「真蠢。」
蕭歲歲因這一個蠢字重新陷入了委屈,蕭逸雲又拍又哄,忍不住與蕭青楓抱怨:「父皇,皇妹年紀還小,既然您這麼喜歡她,就不應該說這種話來讓她難過。您以為不會有什麼事,但皇妹也是會獨自難過很久的。」
「你」
蕭青楓皺起眉。
疼愛蕭歲歲這件事被人明著點了出來,這讓他很是不快。
蕭青楓二話不說,直接命人把蕭逸雲的琴鎖了起來,他便是這個執拗而彆扭的性情。
見此,蕭逸雲仍是把蕭歲歲緊緊地護在懷裡:「琴,兒臣隨時都可以再尋,但兒臣只有這麼一個皇妹,兒臣身為兄長,理應有保護她的義務。若是父皇覺得這便能讓您撒氣,那父皇便是此時砸了兒臣的琴,兒臣也絕無二話!」
「胡鬧!」蕭青楓厲斥道,「難道朕是這種人嗎!」
父子二人針鋒相對,眼看下一秒便是要拔劍相向的姿態。
蕭歲歲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用不大點的小手嘗試捂住蕭逸雲的嘴:「皇兄,你不要再說了,歲歲沒事的!已經不生氣啦。」
「不可。」
蕭逸雲在外多年,早已養成了少年的一身俠氣,此時更是「堅持不向惡勢力低頭」,沉聲道:「兒臣從未覺得父皇是哪種無理取鬧之人,只是兒臣不願皇妹委屈,小小年紀便有難過不敢和家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