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弱才等人的手槍雖安裝了消音器,但是在寂靜的深夜,還是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四個人對準了鐵床上的人,一口氣打光了彈夾里所有的子彈。「撤!」楊弱才一聲令下,四人迅速從臥室房門撤出,會合了另外二人,六個人向樓下衝去。
這動靜足夠大,趙銘的衛隊終於被吵醒了。衛隊長率先趕到,在一樓尋了個隱蔽,端起槍向從樓上衝下來的人影扣動了扳機。
但楊弱才等人有六個人六把槍,衛隊長的槍剛響了一聲,便被楊弱才等人的火力壓制的不能露頭。帶到其他警衛趕來時,楊弱才等人已經安然衝出樓房,撤到了院落中去。
「追!」衛隊長下了命令。
槍聲同樣驚醒了趙銘夫婦,但是他倆夫婦只能在床上簌簌發抖,連下床來一看究竟的膽量都失去了。槍聲漸遠,又聽到敲門聲,然後便是趙銘最為迫切想聽到的聲音,葉途飛來了,「趙先生,趕快起來,咱們現在就出發登船。」
趙銘的衛隊足有十八人之多,當夜被楊弱才等人幹掉了四個,但剩下的十四個的火力明顯要比楊弱才等人要猛烈許多。
楊弱才等六名突襲隊員在撤出院落的過程中,被趙銘衛隊放到了兩個。好在楊弱才事先有所安排,在大門處還埋伏了幾名接應隊員,這幾名接應隊員在楊弱才等人撤出院落有了射擊角度的時候,同時開火,一下子把趙銘衛隊的火力壓制下來。
也就是半分鐘的樣子,局勢再次發生逆轉。趙銘衛隊的兄弟搬來了機槍。
楊弱才的突襲接應隊員終於撐不住了,全線開始撤退,而趙銘的衛隊則全力追趕,轉瞬間,逃的人和追的人都不見了人影。
這時,三個人影出現在院落的大門,其中一個對著門外打了一聲唿哨,然後就聽到踢達踢達的馬蹄聲,一輛香港特有的馬拉廂包車出現了。
趕車的是郭忠林,上車的是趙銘夫婦和葉途飛。
上了馬車,趙銘手撫胸口,感慨萬千,說:「真是驚險,虧得有葉先生鼎力相助,否則我趙某人此刻已經見到了國父老人家了。」
趙夫人對葉途飛的計策佩服地五體投地,她說:「葉先生真實諸葛再世啊,這般精巧的策略,也只有葉先生能想得出做得到。」
坐在車頭駕車的郭忠林轉過頭來,說:「那是,咱們六爺那是什麼人?在咱們二郎山,提到六爺的名字,誰敢不服?誰敢說一聲不?」
趙銘夫婦齊聲附和道:「那是,那是。」趙銘覺得光是附和還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情感,又接著讚嘆說:「別說在你們二郎山,就算放眼全中國,向葉先生這樣智勇之人,也是鳳毛麟角啊!」
葉途飛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了三人的吹捧,說:「趙先生,趙太太,舟車勞頓,您二位還是抓緊時間先休息休息吧。」
汪先生笑著回答說:「等上了船,有大把的時間休息,哪裡用的著在乎這點時間。」
葉途飛無奈,只能催促郭忠林儘量快一點,能快一分鐘就會減少一分鐘的變故可能。
趙銘對此很不認可,他說:「葉先生為何還這麼緊張呢?軍/統的人現在一定認為我趙某人已經命喪他鄉魂歸故里了,依我看啊,咱們這一路完全可以是歡聲笑語。」
葉途飛笑了笑,說:「您還是休息休息吧,也讓我靜一靜,想一想,我總覺得漁農還留了後手。」
葉途飛的感覺一點也沒錯,漁農的確留了後手。
黑暗中,一雙眼睛緊盯著趙銘住所的大門,從槍戰開始,到楊弱才等人不敵撤退,到趙銘衛隊衝出去追趕,再到三個人影走出大門,一輛馬車應聲出現,這一切,都被那雙眼睛看了個正著。
此刻,那雙眼睛的主人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漁農事先約定好的聯絡點。那裡,漁農還預備了十名隊員組成的第二行動隊。
「我看到有三個人出來了,其中一個我能認出來,就是那個姓葉的傢伙,另外兩個我沒有把握,看上去挺像周海夫婦,但他們走路的姿態又似乎不太像。要不要向老闆會後再做決定?」
「不必了!老闆交代過,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全體都有,立即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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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終歸跑不過汽車。
就在葉途飛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