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問的聲音低沉,語氣男性化,不過還是可以很明顯聽出是女聲。
回答的聲音纖細弱氣,帶著幾分少女的嬌柔。毫無疑問,這就是慎二等人之前跟蹤的女人的聲音,前者估計就是替她善後的老手,公寓的結界很有可能也是出自她手。
屋子裡的兩個神秘女人沒有發現有人偷聽,繼續對話。
「又去那裡了?」
「嗯。」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你今天回來的時間比昨天晚,是不是那個小子回來了?」
「沒有。」纖細的聲音流露出幾分失望,「我只是想多看看他的家還有他居住的城市。」
「你啊,真是傻得可愛。」低沉的聲音感嘆道,「但是,你是知道的吧,我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註定不能像以前那樣和他相處。」
「嗯,我知道。」纖細的聲音透出一絲落寞,「我只想就這樣悄悄地看他一眼,不會讓他知道我的存在。」
「你這態度讓我無話可說。我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那個小鬼有這麼大的魔力。不僅娶了那麼漂亮的妻子,還有你這樣一位甘願付出的傻女人,聽說他好像還有其他女人這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冷酷無情的小鬼嗎?」
「不是的,那只是他的偽裝,他的內心不是這樣。」
「你怎麼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這樣活著很累。那個小鬼的想法我大概還是知道的,外表冷酷,其實內心是個天真的理想主義者。我以前一直以為他會這樣抱著理想溺死,沒想到居然會結婚,還生了個漂亮的女兒。說起來她的妻子和她的女兒和我們有不少相似的地方,說不定我們之間的距離沒有那麼遙遠。」
「或許吧,他可能不會排斥我們,但像以前那樣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類都無法忍受我們用看食物的眼神看著他們,我也不能忍受自己用這樣的眼神去看他。」
「又來了,又來了,我就是說說。就算不管人與吸血鬼之間的隔閡,那位大人也不會允許我們節外生枝。這座城市不簡單,有好幾個地方都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就算是躲在結界裡也會覺得有人盯著我。如果因為個人的情感問題導致那位大人的計劃出現疏漏,那我們就真的太對不起那位大人所賜予的第二次生命。」
「我知道,我知道的。」纖細的聲音越來越弱。
「知道就好。」低沉的聲音也轉為柔和,「時間差不多了,該進食了,我去拿血袋。雖然你剛才那樣說,但你不肯直接從人類身上吸血,一直用血袋其實內心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吧。」
「你不也是一樣?他是我們唯一的親人了。」
「是啊。」
「……」
「……」
漆黑一片的房間中再度恢復平靜。以虛體形式存在的霧繪悄悄退出房間,與同伴會合。
「吶,慎二,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要把她們抓起來?」
「怎麼,你很想抓她們?」慎二反問,剛才就是他通過精神力通知霧繪,讓她離開。
「不想。」霧繪搖頭,「她們好像不是那種把人類看成食物和低等生物的吸血鬼。」
「人有好人壞人,吸血鬼也是一樣。雖然數量不多,但吸血鬼里確實有一小部分選擇躲在人類的陰影中,與人類和諧共存。這一派人最大的特徵就是不直接吸血,不製造下仆,對於血液的需求多以血包、醫院、獻血站這樣的地方滿足。遇到這樣人畜無害的吸血鬼,大部分魔術師或者教會的代行者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非某些主張吸血鬼滅絕論的極端分子。」
「所以你才不抓她們?」聽完慎二的解釋,霧繪問。
「這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這兩個女人很有可能和衛宮切嗣有關,而且關係還不淺。現在切嗣還沒回來,我也不好貿然出手。」
這才是慎二心中最大的顧慮。這些年,他和切嗣的合作一直很愉快,接下來的聖杯戰爭也需要繼續合作。雖然很好奇兩個女人口中那個主人的身份,又想在冬木做些什麼,但慎二還是暫時忍住了。他不想弄出什麼狀況導致和切嗣之間的關係破裂,進而對聖杯戰爭產生不利的影響。
關於兩個女人的身份,慎二也很感到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