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巴瑟梅羅,艾爾梅洛伊!!!」
在格特勒的狂笑聲中,靈脈節點中的魔力波動達到了峰值,這座「魔力火山」終於噴發。
駭人的魔力自地下湧出,魔力量之大直接灼痛了慎二和羅蕾萊雅的魔術迴路,而這還是有工房阻隔,經過削弱的餘波。
在魔力的不間斷衝擊下,堅固的地下工開始變形。原本約有50平方米,方方正正的區域正在一點一點縮小。
面積被蠶食的同時,工房的牆壁和結界卻沒有出現縫隙,反而因為魔力的擠壓變得越來越厚實,越來越堅固。
「固體與液體的壓縮技術,這是lord艾爾梅洛伊晉升『色位』時發表的論文。你們就在這樣的技術下,被壓成肉泥吧,哈哈哈哈哈。」
「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格特勒的囂張態度並不能擾亂羅蕾萊雅的心境,身為巴瑟梅羅家的繼承人,身為時鐘塔最高貴族,她的驕傲深入骨髓,不會因為瘋狗的狂吠而動搖。
她在意的是糟糕的現狀。工房外壁的堅固程度超乎想像,在只攜帶鞭子和幾件防禦禮裝的情況下,唯一有希望突破困境的是巴瑟梅羅家秘藏的大魔術。但是,這個魔術她還沒有熟練掌握,釋放的成功率不高。如果失敗了,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是要賭一把,還是
羅蕾萊雅不自覺地咬住左手拇指,每次遇到猶豫不決的事情時她都會做出這樣的小動作。
就在這時,她發現被斗篷蓋住頭臉的男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喂,別在那發愣,趕緊想想辦法。」
慎二聞言睜開眼睛,用魔力牽引月靈髓液。
「fervor,meisanguis。」
在地面上鋪開的水銀薄膜以慎二為中心合攏,形成一個包裹兩人的水銀圓球。
他站在那裡不動當然不是在發呆或者裝那啥,他是在依靠月靈髓液捕捉魔力的分布與走向,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
很可惜,線索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了監聽與監視術式的位置,所以他用月靈髓液把自己和羅蕾萊雅包裹起來,以此阻礙天花板上的眼睛以及地面上的耳朵。
看到慎二的做法,羅蕾萊雅的臉上多了一抹喜色,她壓低聲音問道:「你有辦法了?」
慎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到底有還是沒有?說話啊。」羅蕾萊雅有點著急。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到壓力的逼近。
「有是有。」慎二嘆了口氣,撤去斗篷的單向聲音屏蔽,「但是」
「但是什麼?」
「不想在你面前使用。」
「誒?」羅蕾萊雅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才說」
「我說,我的絕招不想被你看見,懂了嗎?巴瑟梅羅大小姐。」行動接連被阻的慎二早已憋了一肚子的不滿,語氣上也多了幾分火氣。
羅蕾萊雅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是因為慎二的語氣,而是因為
「我現在還沒有繼承巴瑟梅羅,沒有使用那個稱呼的資格。」
時鐘塔貴族的家名有著神聖而特殊的含義,只有現任當主才能直接用家名稱呼。格特勒的「巴瑟梅羅家的大小姐」可以,慎二的「巴瑟梅羅大小姐」就不行。
「還有,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糾結這些毫無意義。我可以以巴瑟梅羅的榮譽起誓,接下來看到的一切不會向任何人泄露。」
「我不相信魔術師的誓言,尤其是你們巴瑟梅羅家的誓言。」慎二無動於衷。
「你」羅蕾萊雅被氣得渾身顫抖,「立刻道歉,這是對巴瑟梅羅的侮辱。」
「真的侮辱嗎?」慎二聳了聳肩,「我沒記錯的話,巴瑟梅羅家執掌的是十三學部中最特殊的法政科吧。」
法政科,時鐘塔僅有一個,與神秘沒有直接關聯的科。那是利用時鐘塔的魔術和權力介入現實社會,或是調整時鐘塔內部均衡,庸俗至極卻不可或缺的集團。那裡並不是學習法律和政治的地方,而是司管的職能部門,連魔術師追尋「根源之渦」的本能也無視,只為時鐘塔的安定和發展而存在著,從根本上就是異端的派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