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大月食」之名的魔彈之雨先是在空中瘋狂肆虐,接著余勢不止,墜落在地上,接連不斷地蹂躪大地。
等到魔彈的能量徹底耗盡,魔力化作無害的迷霧散去後,圓藏山已經永久地失去了山體的一部分。
打出如此恐怖的攻擊,蒼崎青子看上去卻一點都不滿意,她隨意地捋了下紅髮,對著下方說道。
「人呢?都躲起來了?別告訴我已經死了吧。」
話音未落,空空蕩蕩的地面上盪起一圈無色漣漪,白髮白眉白鬍子的老人從中走出。
「呵呵,年紀大了,動作總會慢一點,比不了你們這群年輕人。」
「雖然你這麼說,但剛才躲避的時候動作可比我這個年輕人要快多了。」白光涌動,現出少年的身形,就在離老人很近的地方。
一老一少看上去和被「大月食」包圍前沒有任何區別,完好無損。
半空中的青子輕哼一聲,一邊降低高度,一邊眯起眼睛打量兩位對手。
「我就知道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你們沒用。不過,老頭子的手法我能猜到,空間操作——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躲過去的?我能確定你被魔彈擊中了,是你用第三魔法誤導了我的感知?」
「不是。」慎二搖頭,「這種大範圍的攻擊,感知誤導意義不大。更何況,一邊讓你以為你擊中我了,一邊毫髮無損地出現,你覺得我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
「那是怎麼回事?」
「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作為交換,我希望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弄出這麼大規模的魔彈。這種規模的魔力輸出,就算是把全身都改造為魔術迴路的人造人都做不到——是時間加速嗎?」
是,青子的魔力生成速度和釋放速度都很誇張,但再誇張也改變不了青子魔力量的平庸,這決定了青子的上限,而「大月食」超出了這個上限,慎二很好奇這其中的奧秘。
「嚴格意義上這不屬於時間方面的操作,應該是事項的操作。」
回答的不是青子,而是時空方面真正的專家基修亞。
「將生成魔力形成魔彈的這一過程在同一個時間點上多次重現。」
「複製粘貼,原來如此。」慎二很快理解。
青子卻面露不滿:「喂,老頭子,誰讓你說出來的。」
「別生氣啊,不會讓你吃虧的。」慎二呵呵一笑,「老爺子看穿了青子姐的手法,不妨也猜猜我是怎麼躲過去的。不管對錯,我都會公布答案,這樣總行了吧。」
「你根本就沒有躲。」基修亞目光如炬,一眼戳穿了慎二設下的陷阱,「所有的魔彈都確實命中你的身體。」
「咦?那他為什麼看上去一點損傷都沒有?」
這一次青子是真的驚訝了。她打出去的魔彈她自己最清楚,直接命中的話足夠把腳下這座山頭都轟平了,只是人類之軀的慎二不可能安然無恙。
「因為他用魔法治好了自己,第三魔法的核心,靈魂物質化——我有沒有說錯?」
「沒錯,完全正確。」慎二搖頭。
事實確實如基修亞所說。第三魔法是靈魂方面的魔法,沒有時間穿梭,空間轉移這麼便利的能力,因此很難閃避這種威力、範圍、速度兼備的高強度攻擊。
相對的,第三魔法也有一點優勢是其他魔法比不上的,憑空造物。只要有靈魂方面的諮詢,就可以進行物質化,製造實體,和真貨毫無區別。
因此,面對青子的「大月食」,慎二根本沒躲,直接開啟防禦,然後照單全收。手臂被打碎了,就再具現一條手臂,心臟被轟掉了,就再造個心臟。
就算全身都被轟成了渣,再造一個身體也沒問題。如今的慎二,存在的根基不再是肉體,而是精神,是靈魂。
第三魔法,續命第一的原因就在這裡。
聽到慎二的解釋,愛爾奎特撓了撓頭:「感覺和我的『空想具現化』好像啊。」
「表現形式倒是很像,不過原理不同。『空想具現化』是以你的理解為基礎,而『靈魂物質化』則是以靈魂記錄的情報為基礎。有些事情你做起來很簡單,我做起來卻很困難,比如修復這裡的環境。有些事情嘛,你做起來很難,我做起來卻很簡單,比如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