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ter的耐心終於到了極限。
連續兩次,一次比一次用心,一次比一次賣力,可結果卻是一次比一次糟糕。
第一次,見到了「聖女」,差點就抓住她了,最後被laner阻撓功虧一簣。
第二次,集結了前所未有的重兵,一路順利地推進到saber所在的城堡下,可還沒來得及攻城,魔怪大軍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rider以絕對的優勢蹂躪,灰飛煙滅。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魔怪大軍被碾碎前看到的一幕。
通過某隻魔怪共享的視野,他看見了rider身後,坐在地上的arher、saber、assassin。算上之前的laner,已經有五名從者站在他的對立面。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出于謹慎躲藏在深山中沒有進入愛因茲貝倫結界的caster用力捶打著身邊的樹木,在d等級的達到人類極限的筋力的連續打擊下,一棵有一棵有著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樹齡的大樹轟然倒地。
「為什麼每個人都來阻撓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caster歇斯底里的怒吼聲迴蕩在空無一人的森林中,顯得格外的滲人。突然,他瞪大那雙布滿血絲,比一般人大出兩倍的眼球,死死盯著天空,好像一隻高昂著頭的大青蛙。
「難道這就是你的懲罰嗎?神啊,對干遍瀆神之舉,八年來殺了千百名幼童的我的懲罰嗎?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直接降臨在我身上?為什麼要折磨那個純潔的,虔誠地信奉你的聖女?不,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懲罰!」
caster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直至頭皮鮮血淋漓。
「虛偽的,混蛋的神啊,你只是在玩弄人類龍之介說的沒錯,你只是把我們的惡行當成一出鬧劇,把我當成一個小丑。很好,既然這樣,我就用更加艷麗的絕望與慟哭來裝點你的庭院吧,這其中,你的走狗的痛苦一定是最悅耳的吧。」
滿手滿頭是血的caster具限出了他唯一的,也是他最為信賴的寶具,手中的獻血浸潤了人皮書的表面,很快被書所吸收,前所未有的邪惡氣息透過書的表皮向外擴散。
「用這比你更加古老的邪惡,用我這螺湮城教本。」
「龍之介,讓我們撕開神虛偽的面具,來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宴會吧。」
這是返回臨時據點的caster對御主雨生龍之介所說的第一句話。
「哦哦哦哦哦,讓我們一起製作更棒的作品吧。」
龍之介的回應完美地契合了caster的步調。
「夜晚到來之際,就是宴會開幕之時。」
太陽被海平線吞沒的時候,未遠川邊響起了詠唱的聲音。
那是古老的咒文,伴隨著喑啞、陰沉的聲音,呼喚著不屬於地球,來自宇宙深處的邪惡。
「升起來!無名之存在,屬於汝之時刻已至。」
「吾等由汝親自揀選,藉由汝之咒語,汝之魔術,經由汝之夢境,汝之魅惑,吾等得知汝將來臨。」
「吾等為侍奉汝驅馳而來,向吾等所愛之主宰獻上一切。」
「那克蘇魯之騎士,長眠於深綠水底,奧圖姆……」
這是caster唯一懂得的咒文,也是螺湮城教本上記載的唯一需要詠唱的儀式咒法。
多節詠唱加上最大功率運轉的螺湮城教本所達到的是現代魔術師窮極一生也難以達到的最高位的召喚魔術,呼喚宇宙中的古老邪惡,克蘇魯邪神的分身。
隨著詠唱的持續,整條河川化為了異界,邪惡魔力所形成的的濃霧瀰漫在空氣中,遮蔽了月亮,遮蔽了星空,也遮蔽了人們的視線。
他的腳下,聚集著數量恐怖的異形之影,雖然看上去和他召喚出來的魔怪沒什麼分別,散發出的魔力波動卻遠遠凌駕於那些雜兵的等級,籠罩在河面上的霧氣不過是這異形之影的餘波而已。
霧氣聚集在河面上,魔力的波動卻早已通過空氣向整個冬木市蔓延。
冬木市內的每一名魔術師,每一名從者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一陣毫無徵兆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