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平時不發火,可一旦發起火來,往往比脾氣最火爆的人還要厲害。
葵就是這樣的人,在雁夜的記憶中,在時臣的印象中,葵從來沒對什麼人發過火,直到今天,對著與她關聯最深的兩個男人。
在因為憤怒和心痛紅著眼睛的葵面前,無論是時臣還是雁夜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保持著互相對峙的態勢繼續承受葵的責罵。
「還舉著拳頭幹什麼?還想繼續打嗎?」
「那乾脆先打死我好了,再打死凜和櫻,這樣就沒人礙著你們了!」
「打啊,怎麼不繼續打了?」
「」
「」
兩個挨罵的男人無言以對,只能繼續沉默。
但葵不打算給他們逃避的機會。
「怎麼啞巴了?說話啊,平時不都挺能說的嗎?」
就在雁夜和時臣理屈詞窮,被逼入絕境,恨不得兩眼一翻暈過去的時候,山頂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股前所未有的魔力波動。
如果普通魔術師使用魔術的波動是小溪,英靈釋放寶具是河流,那麼現在爆發出的魔力就是大海。浩瀚的魔力捲起一陣又一陣的潮汐,自山巔柳洞寺往山下傾瀉,席捲整個冬木市,任何一個體內帶有魔術因子的人都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常。
那是惡意侵襲身體的感覺,那是無形的詛咒,那是死亡的聚合。
散發出這一切不祥之物的核心從在柳洞寺的上空顯現。
黑色的孔洞。
這是一個空間隧道,連接降臨儀式的祭壇與深藏在深山町東側圓藏山地下的「大聖杯」。大聖杯在這六十年中不斷吸收地脈的魔力,現在又接收五名英靈的靈魂,內部已經充滿魔力,成為龐大無比的魔力漩渦。這就是那黝黑蠕動的「物體」真面目。
原本這只是一道無屬性的力量,用來從這個世界打開一個通往「世界外側」的缺口。但是因為過去灑下的一顆錯誤種子,讓這力量徹底染成黑暗詛咒的色彩。
人們常用太陽比喻生機,那麼這一個宛如黑色太陽的孔就是寂滅的象徵。
然而,這輪「黑色太陽」的本質只有少數的幾人知道,這其中不包括遠坂時臣,他依舊認為那是他畢生的追求,也是所有魔術師的至高之物通往「根源」的通道。
雖然和書上的記載,和他預想的有些不同,但「根源」本就是凌駕萬物之上,以任何形式展現都不奇怪,何況那份不詳,那份詛咒,或許正是象徵著通往「根源」道路之艱辛。
他早已有了覺悟,此刻,他的眼中沒有了妻子,沒有了女兒,更沒有雁夜這個攔路者,他的眼中只有魔術師的最終目標,只有那一輪「黑色太陽」。
「必須,必須要去,根源」
時臣的眼神有憧憬,有嚮往,有堅定,更有狂熱。
他用早已腫痛不堪的雙手,從口袋裡取出兩顆祖母綠,裡面封存著等級a的治癒魔術。
此時的他已經看不見妻子心碎的眼神,聽不見兩個女兒的呼喚。
「事到如今,你居然」
雁夜義憤填膺的同時也為葵和凜感到不值。
「你休想!」
雁夜的做法和時臣如出一轍,時臣有封存治療魔術的寶石,他也有象徵著生命力的「uruz」原初盧恩。
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打倒時臣,這是他早已定下的目標,忘記了這點,就沒有今日的間桐雁夜。
傷口正在癒合的時臣掙開了女兒的雙手,跌跌撞撞地向山上跑去。
得到了「uruz」滋養的雁夜正要追,卻被葵張開手臂攔住去路。
「讓他去吧,雁夜。」葵懇求著,神情哀傷。
「葵,你」雁夜終究不是時臣,他奮鬥的源動力就是眼前的女人,只要她一句話,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讓他去吧。」葵嘆息一聲,用「哀莫大於心死」的語氣說道,「我是知道他的,那是他生命存在的意義,如果你再阻止他,你們真的會有一個人死在這裡。」
「可是,你」
葵對著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雁夜用力搖頭。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