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阿的解釋,尼祿卡奧斯的眼神又恢復了冰冷與無機質。
「所以派出去的『獸』都被殺死了,真是可怕的眼睛。但是,你說的『直死之魔眼』能夠隔了這麼遠的距離傷害到擁有『原初世界』的我嗎?」
「這……」羅阿猶豫了幾秒鐘,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至少我辦不到荒耶宗蓮,你的看法呢?你才是最了解那個女人的人。」
話音未落,又一個黑衣男人從尼祿卡奧斯的身後走了出來。如果說羅阿和尼祿卡奧斯像雙胞胎,再加上新出現的荒耶就是三胞胎辨別的方式依舊是神情,尼祿卡奧斯無機質,羅阿愉悅,荒耶則是苦悶,連聲音都是那麼的苦悶。
「我也不知道。就我所知,『直死之魔眼』沒有這樣的能力,但對手是那個女人,她身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羅阿呵呵一笑,並不覺得意外:「畢竟是與『根源』相連的容器,比『直死之魔眼』更加不講道理。」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反對你們隨意攻擊兩儀式,那不是能夠輕易對付的對手。貿然發起攻擊,只會引起她的警覺。」
被殺死過一次的荒耶比任何人都清楚兩儀式的可怕,也比任何人都要謹慎。
「別這麼說嘛,尼祿也是一片好心,希望能為盟友盡一點力,讓我們之間的合作更加愉快。」
荒耶悶悶地哼了一聲,對於羅阿的解釋毫不領情。
「這種無意義的話還是不要說了,你我都很清楚,真正想要試探兩儀式的不是尼祿卡奧斯,而是你自己。你並沒有完全信任我,你想知道兩儀式到底有沒有我說得那麼可怕。」
羅阿也不覺得意外,笑著說道:「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單純地有點好奇。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永恆比我更加完全。我想知道,能被你稱為可怕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嗯,也有提醒尼祿的意思,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因為混沌的概念,他的思維方式越來越混亂,語言上的提醒對他的效果並不好。只有讓他感受到痛,他,或者說他體內的那些野獸才會安分下來沒有比兩儀式更合適的對象了。」
「你的惡趣味一點都沒變,羅阿。」
被如此評價的尼祿卡奧斯淡淡地說著,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這讓羅阿感到掃興。
「你比以前無聊多了,尼祿。真遺憾啊,200年前的你明明是那麼有趣的人。」
「人是會變的。」這是尼祿卡奧斯的回答。
荒耶卻有不同的看法:「變得是外在,人的本質永遠都不會變,從生命誕生起就已決定了因。」
不同的觀點代表了所走道路上的不同,所以一個成為異端的吸血鬼,一個將自己禁錮於永遠的「靜止」之中。
無機質的目光對上了苦悶的雙眼,理念的碰撞讓兩人之間的空氣多了幾分不安穩。
「怎樣都好,不管是變還是不變,至少要先得到不死,才有探討的資格。」
羅阿走到兩人中間,將交錯的目光分開。雖然這兩個在各自領域走到極致的傢伙打起來一定很有趣,但現在不是開戰的時候。
「對了,荒耶。assassin回來了沒有?機會難得,也讓他說說看法如何?」
「assassin。」
「在。」
仿佛是非要驗證「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句至理名言,回應荒耶呼喚的又是一個相似度極高的聲音。不過這一次,說話的人沒有現身,依舊隱沒在不可目視的地方,不愧是以暗殺者為職介的從者。
「說說你的看法。」
「是。世間沒有真正的永恆,所謂的永恆只是天命未到。天命一到,萬物皆會迎來平等的死亡。」
assassin的態度雖然恭敬,說出的觀點卻從根本上否定了死徒的存在。
羅阿嘴邊的愉悅笑容終於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聲不悅的輕哼:「對於人理的守衛者來說,真是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答案。暫時不討論這個答案正確與否,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作為一名暗殺者,那些被你暗殺掉的人也是因為天命已到?」
「正是。」assassin的語氣異常平靜,像是一潭千年不變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