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漫天羽紛飛還是偉岸身影又或者最後的晚鐘,都是將死的大流士三世的御主才能看到的景象,三米開外的荒耶只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切開了空氣,然後對面的腦袋就飛上了半空,失去束縛的血液在血壓的作用下像是噴泉般散落,和轉著圈落下的腦袋一起落在自己的腳下。
「唔,直接斬首啊。」
過於血腥的殺人方式連荒耶都有些動容,即使是活了百餘年,見慣了生死的他也很少見到這到這種乾脆利落地砍頭,一般割斷喉嚨或者頸動脈就差不多了。
「只是一點點個人的興趣。」assassin的回應很平淡,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種興趣真不像是暗殺者該有的,動靜太大了。不過,有如此高明的隱匿技巧,動靜大一點也沒什麼關係。」
如荒耶所說,他的從者擁有極為高明的隱匿技巧。從召喚開始到現在,aassassin始終沒有現出過真身,就像是一團迷霧。本以為出手殺人的時候,他總該現身了吧,結果依舊是什麼都沒看見。
如果不是能夠感覺到契約之間的聯繫他甚至以為自己中了幻術證據就是assassin的聲音和自己太像了。羅阿和尼祿·卡奧斯就已經夠巧合的了,再多一個巧合?荒耶寧願相信是assassin用了特殊的發聲技巧。一個能夠做到完美隱形的暗殺者,沒理由會留下聲音這麼明顯的線索。
「感謝你的理解,master。」
assassin的聲音還是那麼古井不波,既沒有因為御主的誇獎而欣喜,也沒有進行分辨。
對此,荒耶不僅不生氣,反而非常滿意。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高調的人,assassin的風格正是他想要的。聽話、內斂、不愛說話,本領高強至於不現身,那不是更好嗎?連自己都看不見的暗殺者,敵人就更看不見了。
看來羅阿在這方面確實沒有騙自己,他確實很用心地推薦了一名適合自己的從者,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哈桑·薩巴赫,關於這個神秘的暗殺教派的情報本就不多,自己的從者又是一個典型的神秘主義者,荒耶不想為這點小事浪費一划令咒,只能結合有限的情報自己推測。
當然,推測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正事。在頸部噴出的血液緩和後,切斷了屍體的左手,將斷肢和上面的令咒一起帶回遠處,交給羅阿。
此時,不死之戰也已接近尾聲。因為御主的逝去,大流士三世失去了魔力來源和憑依的基礎,力量大幅衰弱。不僅無法支撐起引以為傲的寶具「不死的一萬騎兵」,就連舉起手中的戰斧都變得越來越費力。
沒過多久就被尼祿·卡奧斯釋放出的混沌牢牢束縛,像是一尊巨大的黑色雕像。
一頭體積最為巨大的幻獸張開大嘴,似乎是想把這個無數次擊潰獸群的大個子一口吞下,卻在嘴巴合上之前被人一分為二,是羅阿。
「尼祿,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你的使魔失控,別怪我不客氣。」
「我也說過了,隨便你。」
尼祿·卡奧斯看都不看被砍死的幻獸,黑色的洪流倒卷,讓地上的屍體和還殘存的獸群回歸混沌,只留下被瀕臨消散的大流士三世。
羅阿無奈地聳了聳肩,走到大流士三世的面前,抬頭仰望這位身高足夠345公分的波斯之王。
「抱歉啦,beerker,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你。」
「敗就是敗,我的人生本就是以敗北結束,再敗一次也無妨。」
由於主從契約的解除,「狂化」的影響也隨之消失,大流士三世終於取回了說話的能力。
「給我一個痛快吧,強大的不死者,這是勝者的權力。」
「很遺憾,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想殺你,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大流士三世,敗北一次沒關係,只要活著就有希望,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才對。」
大流士三世的後半生是敗北的後半生,不斷敗給伊斯坎達爾,可儘管如此,他依舊不斷聚攏軍隊,多次阻擋征服王的鐵蹄,直至戰死,所以羅阿才會這麼說。
「你希望我和你那邊的御主締結契約?」
「不是締結契約,只是轉移契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