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事。
皆可看見。
看不見的也能分析出來。
這種話即使是最喜歡誇大其詞的人都不會說出口,說出去一定會遭到嘲笑。因為這是近乎於全知的能力,超越人類想像的範疇。
但是,坐在這方不止是現實還是異界的花之庭園中的三個男人卻沒有笑。對他們來說,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實,是與生俱來的天賦與能力。他們擁有歷史上最強的三大,也是僅有的三種被評價為ex等級的千里眼。
吉爾伽美什的眼睛可以跨越時間長河,看到人類乃至星球的終結。
所羅門的眼睛能夠知曉過去未來,貫穿整個人類史。
梅林則是著眼於現在,只要是現在發生的事,只要他願意,都能瞬間看見。
三種最高等級的「千里眼」,再搭配三人浩如煙海的智慧,這個世界上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真的不多,除非他們不想知道,或者刻意不去知道。
「本王封印了自己的『千里眼』,這樣太無趣了,毫無愉悅可言。」
吉爾伽美什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揮了下手,所羅門則是表情平靜地陳述事實。
「我們的眼睛可沒有你的那麼方便,想看哪裡就看哪裡,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沒你說的那麼方便,說到底只是現在啊。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上一句話就已成為過去。」
梅林毫不避諱地說著自己眼睛的缺點。有些話,只能對他們說。
三人在今日之前雖未曾謀面,卻早已神交多時,那是跨越時空,奇蹟一般的交流。
「不過,就算不使用千里眼,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吧,這座城市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吉爾伽美什若有所指地問。
梅林微笑著回應:「我不想做什麼,我想知道你們想做什麼?」
「我也不想做什麼,如果可以,我想一直以羅曼的身份生活下去。每天喝喝可樂,吃吃爆米花,看著小瑪麗慢慢長大梅林,我想我能夠體會你曾經的心情了。」
一聽所羅門說起這個,梅林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你也明白了,這種感覺是不是很棒啊,看著某人慢慢成長,那簡直是世界上最棒的寶物。我就是為了近距離看著阿爾托利亞,才特地用這種方式跑出來的。」
如此奇葩的理論自然引起了吉爾伽美什的吐槽。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說這種丟人的話,太丟人了,像個雜種。」
「那英雄王你又是如何呢?你對那個叫遠坂凜的女孩的態度又比我們好多少?」所羅門毫不客氣地反問。
「那是身為王的職責,凜是本王的臣子遠坂時臣的女兒,本王有義務照顧好她。她要為父報仇,本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說得冠冕堂皇,你自己還不是很愉悅,很享受這個過程。」所羅門小聲嘀咕。
「咕……」吉爾伽美什的眉毛不自覺抽搐。
梅林打個圓場:「不管是王的職責,還是愉悅,都是英雄王自己的事,和我們沒有關係,還是來說點有關係的事吧。英雄王,你打算何時發起復仇,之後又打算怎麼辦?」
「本王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就是騎士王和那個小丑的事情嗎?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本王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不過這一次就算了,看在這一次的會面的份上,也看在這一次發生了那麼多有趣的事情的份上。」
說到這裡,三名接近全知的男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他們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人類的未來,也都以自身的意志接受了這樣的未來,哪怕那個未來註定是毀滅。
笑著,笑著,梅林突然對著庭園的某個角落說道:「啊,也要看在斯卡哈小姐的份上,有她在,你想對付她的弟子也沒那麼容易。」
說話之間,陰影搖曳,斯卡哈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偷聽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影之國的女王。」吉爾伽美什發出戲謔的輕哼。
斯卡哈既不生氣,也不羞愧,坦然答道:「我知道這個習慣不好,但是三位ex等級千里眼持有者的會面,就算是我,也免不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