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和苦腹語:「唉!我要如何同這書呆子說呢?」
此時,一直在竹椅上閉目養神的小伍冷聲接:「公子,那顧員外仗著自己有幾分臭錢,便為非作歹,欺男霸女,就讓他躺幾天棺材,也算是便宜他了。至於那被退回去的嫁妝,那女子恨透了顧員外,以此婚事為奇恥大辱,自然是看也不會再看那些嫁妝一眼的。至於她家裡人嘛」
「如何?」溫和禮坐了起來,看著小伍的方向,迫切追問。
「她家裡人是因為貪圖顧員外的巨額彩禮,才答應這門婚事的。由此看來,她家裡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是都生了『漆疔』,也是他們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溫和禮:「」
原來這其中竟還隱藏著如此多的彎彎繞繞,若是要溫和禮自己想,便是想上十天半月也是想不通的。
溫和禮訥訥的:「咱們家小伍就是比我聰明,溫兄,您更加聰明!」
或許是領教到了寧何苦的奇詭手段和深重心機,溫和禮心中有點驚懼,便默默躺下,安靜地閉上雙眼,不再多言多語。
寧何苦轉身面向小伍處,聲音和煦,「小伍,你叫什麼名字?」
「公子就叫我小伍。」小伍生硬地答,
寧何苦無所謂一笑,「小伍這名字挺好的。」
「寧兄,小伍他姓伍,家中排行又是第五,顧名伍五。」溫和禮在一旁溫聲解釋。
老巫醫家。
青竹將在奚老伯家偷聽到的,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主子,李琬琰半晌沒言語,只揮手讓青竹退下。
蘇兒靠近她小小聲,「原來,醫怪將姑娘的左手吊起來,又讓他的小隨從假意言語輕浮,是為了激怒姑娘。後來那人又假意對您動手動腳,激得姑娘您情急暴怒之下,左手又被綁住不能用,便不由自主間動用了右手。這醫怪醫病的方法還真是名不虛傳,怪得很,也妙得緊。」
「那個瞎子才不可能是醫怪的小隨從呢?」李琬琰輕咬玉牙,笑容奇詭,「一個小隨從,是不可能有他那般的風姿見識的。」
「舒妙婧之奷腰兮,揚雜錯之袿徽。」李琬琰不覺間又想起這兩句詩來。
「不管他是誰,姑娘這一巴掌,是不是打得重了一些,畢竟他原是好意。」蘇兒見主子的手恢復原狀,心生歡喜,難免隨口幫著說兩句好話。
「重嗎?本姑娘還嫌輕了呢?」李琬琰皮笑肉不笑,「哼!敢對著本姑娘言語輕佻,動手動腳,這一巴掌打得就不冤,該打。」
蘇兒:「」
她見主子發怒,便從善如流,「姑娘別動怒,他不過是個瞎子,就算他說了什麼,可他根本是連姑娘的一絲頭髮絲都是看不見的。」
「哎!」李琬琰忽地就輕飄飄嘆了口氣,「可我怎麼好像看見,他那雙眼睛便如暗夜星辰,星輝熠熠呢?」
蘇兒:「」
下一刻,她趕緊扶主子坐好,「姑娘,可能是您這幾日過於勞累,才會產生的幻覺而已。他真的就是個瞎子,那眼睛上還綁著一條黑巾呢,我和青竹他們都瞧見了的。」
「但願他真的是個瞎子吧?」李琬琰愁眉深鎖,再次輕飄飄嘆了一聲。
蘇兒從未見主子如此這般沮喪頹廢過,便趕緊轉移其注意力,「姑娘,我們明日?早真要離開嗎?」
「離開?誰說的?」李琬琰瞬間滿血復活,眼中光華四溢,「醫怪還沒請到呢?豈能輕易說走就走更何況,這村中還有他在呢?」
蘇兒:「他?又是哪個他?」
李琬琰笑而不語。
翌日一早。
「李姑娘帶著家奴一早便離開飛紗村了。」小伍剛說完,溫和禮便長吁一口大氣,像枯木逢春般神采奕奕,「太好了,她終於走了。」
而此刻,寧申二人已經在去老巫醫家的路上了。
溫和禮自然是要追過去的,他初衷未改,便是一定要跟著寧何苦闖蕩江湖。
申無謂遠遠瞧見跟上來的溫和禮,用手肘肘身側的寧和苦,後者像是後腦勺長了第三隻眼睛似的,「讓他跟著吧?他無非就是一個養在溫室中的高官二代,不是什麼壞人來的。」
第39章 書呆子同李姑娘的舊聞軼事